叶龄安,道:“我当然是蜀国公主。”
全场因此哗然,整个大殿随之人声沸腾。
有蜀国使臣出列斥责道:“大胆花迟,竟胡言乱语,如此危急时刻,你这样说究竟要将蜀国置于何地?”
花迟却似魔怔了一般,重复道:“我才是蜀国公主,我才是!”
弄雪看着花迟神情飘忽,跟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心中疑窦丛生,只是因为实在没什么力气,也不敢轻举妄动,便只能暂且观望。
花迟不断重复着“我才是蜀国公主”这句话,视线从蜀国使臣的队伍又落去弄雪身上,眼神突然变得怨毒无比,奋力挣脱开侍卫的钳制,冲上去想要跟弄雪动手。
一旁的元清儒见状果断出手,重新将花迟反手剪住,迫使其跪在叶龄安面前。
弄雪不知花迟为何便变成这样,她也仍想为缓和两国局势尽最后一点力,于是跪下,道:“我真是苏璇,当初在通州被花迟所害才成了如今这副样子。魏国那个苏璇所言都是不真的,蜀国……蜀国并不想和陈国为敌。是我没有及时回来澄清误会,还请陈君明察。只要陈君暂缓发兵,我愿承担所有责任。”
叶龄安问蜀国使臣道:“诸位可认了这位蜀国公主?”
弄雪虽然气虚,但声音的确和苏璇一模一样,加上她冷静之后,的确有了更多苏璇的影子,口口声声也在为蜀国辩驳,几位蜀国使臣都有些相信她的身份,但因没有苏扶臣亲口鉴证,他们都不敢贸然下定论。
叶龄安又问花迟道:“你如何证明自己是蜀国公主?”
花迟虽被元清儒所制,却仍旧不屈,道:“我就是蜀国公主,这是蜀国欠我的,是苏澈欠我的!”
弄雪不能忍受有人当众直呼苏澈名讳还如此不敬,柔弱如她在此时却变得格外勇敢,当场一巴掌打去花迟脸上,用力太过,以至于她也虚弱地跌去地上,但依旧斥责花迟道:“谁许你直呼我父皇名讳?蜀君威仪,是你一个贱婢能冒犯的吗?”
花迟起先被这一掌扇得有些发懵,但见弄雪跟自己一样狼狈,整张脸还如此狰狞,她反而笑了出来,道:“我是贱婢?我身上流着苏澈的血,你如果真是苏澈的女儿,你不一样也是个贱婢?贱婢!贱人!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弄雪大怒,又是一巴掌扇了下去,身体剧烈起伏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陷害蜀国!如此污蔑我父皇!”
花迟大喊道:“蜀国人又是什么好东西!苏澈和你们又都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都该死!我在通州就应该亲手杀了你!我杀了你!杀了你!”
看花迟疯了一般挣扎,元清儒一记手刀砍在她后颈,直接将人打晕过去这才止住了喧闹。
花迟这几声大喊大叫无意中便是承认了弄雪的身份,在场的蜀国使臣彼此交换着眼色,最后还是为首之人上前,将弄雪从地上扶起,道:“让公主受苦了。”
随后剩下的几位蜀国使臣纷纷向弄雪行礼,以示对她的愧疚与失责。
弄雪坚持对叶龄安道:“既得承认,还请陈君手下容情,再给蜀国一次机会。”
叶龄安示意,冯良随即打开一份书信,正是西北从来的密报。
密报中称,陈、蜀两军虽还在边境对峙,但蜀君多次在主动滋扰生事。
密报从来的前一日,蜀军以寻找失踪将士为由在边境连续击伤数名陈\/军士兵且俘虏十于人至蜀军营地内。
密报一经读完,当即引起在场陈国臣工群情激奋,声称蜀军欺人太甚,此战不开无法彰显陈国国威,只会令蜀国愈发嚣张。
叶龄安冷眼看着部分原本还摇摆不定的臣工开始明确支持开战,依然保持着君王的内敛持重,而随后公布的消息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当朝太子叶长煜已亲赴西北,受监军之命,坐镇两国边境。
叶长煜身为皇位继承人,本不用受此磨砺,再者边关风云莫测,若当真出了事,这国储之位如何处置,荣王叶长臻虽也是才俊,但并非最合适的太子之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元清儒出列奏请出战陈、魏边境,理由则是魏国在此时以假公主之名污蔑陈国,一来给陈、蜀两国关系火上浇油,二来引陈国为天下不齿之辈,其用心险恶,昭然若揭,陈国若不予以反击,不足以立足于天下。
如此一来,今日这朝会又被推至高潮。
众人才知,叶龄安竟自信至要同时跟蜀、魏两国开战,当真自古少有。
成,则天下以陈国尊,败,则整个陈国不会有反击之力,恐要落得个灭国毁城的下场。
第一一二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