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远亭郡曾是梁国属地,当初陈国攻破梁国后,重新规划郡县,才得此名。
      应归颜这样说,不过是她自小就被这样教导,祖籍是不是与梁国有关,自己又是否是梁国旧部的后人,她并不在意,况且事实也不允许她在陈国国君面前提起昔日敌国。
      叶龄安不露声色,之后对应归颜的讯问也不过是一切关于她在方舟大营的情况,以及个别同元初临的相处。
      而应归颜也在对话中知道了叶龄安已给元清儒和叶姝鸾赐婚,心中不免为兄长得以与心上人得成眷属而高兴。
      “清儒既做驸马,自然是要继续留在徽京,你又作何想?”叶龄安问道。
      应归颜毫不犹豫道:“末将本就是跟随元将军护送蜀国使团入京,现在任务完成,自然要随主将回方舟大营,继续驻守边关。”
      “但朕听太子的意思,是希望你和清儒一样留在徽京,入东宫伴驾护卫。”叶龄安道。
      “末将一介武夫,难当此任。陛下也看见了,末将还曾伤了太子殿下,实在不宜留下。”应归颜道。
      “你自称为将臣,便要听从君命,元初临没有教过你?”叶龄安沉声道,质问之意明显。
      “元将军从小就教导末将以及方舟大营众人,我等身为陈国将士,自当遵从君命,力守边疆,保我国无虞。”应归颜不卑不亢道,“陛下若下令要末将留在东宫,末将自然不敢不从,也定当竭力护卫太子殿下。但末将心中依旧牵挂西北边务,但有机会还是会想回去,与家人同生共死。”
      叶龄安看出应归颜的坚决,眼前女将无畏的神情完全像是并不在意他身为一国之君的唯一,那样坚韧不拔。
      但他却并不应归颜这所谓的忠诚为高兴,反而沉下脸,道:“元初临就是这么教你的?”
      感受到叶龄安明显的怒意,叶长煜已不自握紧了袖中的手,眉间的担忧更是明显,连去看应归颜的动作都比方才大了几分。
      叶龄安冷冷瞥了叶长煜一眼,却随之听见了应归颜的反驳。
      “元将军教末将为人之道以诚为信,为臣之道以忠为基。末将生于方舟,长于方舟,将营中将士视为家人,以诚相待,方能彼此配合,共同完成每一次出勤任务。而我们为之所勇,皆因忠于远在千里之外的陛下,忠于陈国。陛下如果觉得元将军这样教是错的,请陛下教臣,什么才是为臣之道?是摒弃为忠君培养的这一身本领,困于方寸之地,无法施展抱负,报效国家,报效陛下吗?”应归颜振振有词道。
      叶龄安厉色未减,也看出叶长煜有心替应归颜解围,便问他道:“太子以为小应将军这番话说得如何?”
      应归颜所言忠君爱国并无过错,叶长煜亦无从挑剔,然而他此时只是垂眼上前一步,站在应归颜身边,叉手道:“是儿臣先前并未解释清楚,儿臣想要留下的并非小元将军,而是元家小姐。”
      应归颜闻言,只觉愤怒至极,全然不顾叶龄安在场,也不顾他还未令自己平身,豁然站起,对叶长煜怒目而视,道:“元家从来没有什么小姐,太子殿下此言欺人太甚。”
      她是元家的女儿郎,是女承父志的陈国将士,她不稀罕做什么高门贵女,更不愿旁人称她为元家小姐,她的世界是广袤却艰苦的绵延边境,不是一方闺阁,一堆女红或是琴棋书画。
      应归颜的盛怒并未让叶长煜有一丝改变,他仍淡然镇定地面对叶龄安,道:“元氏乃我陈国开国柱石,家风严正,观母后与舅舅即可知。徽京城中不乏知书识礼的闺秀,但论实际家世、品性、才貌,儿臣以为元家小姐当是入东宫的不二之选。有元氏祖训在,将来必是贤内助。”
      元清儒已即将和叶姝鸾成婚,摆明是偏向皇室,应归颜如果进入东宫,那么元家一子一女就都与皇室紧密关联,元初临夫妇更不能不识好歹地继续维护方舟大营,这无异于在宋嘉鱼的心头割刀子,是要活生生剐了她。
      再者,应归颜对叶长煜本无好感,更放不下苏扶臣,即便碍于彼此身份始终需要保持距离,她也难以割舍两人情义,是断不会同意叶长煜这番话的。
      叶龄安看应归颜对叶长煜痛恨至极却还需克制,并未追究她殿前失仪之罪,之起身道:“她或许还有不知情之处,太子与她好好说说吧。”
      叶长煜这便恭送叶龄安离去,道:“父皇慢些。”
      叶龄安经过应归颜身边时,将这边境而来的女将军又快速打量过一番,道:“别让朕失望。”
      应归颜不知叶龄安究竟是什么意思,目送着这九五之尊离去之后,只在叶长煜未有防备下又一次揪起他的衣襟,完全不顾及彼此的身份,低吼着质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第八九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