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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元凤仪重新落座时见宋嘉鱼一动未动,她道:“大嫂看过了之后,我们再谈。”
      宋嘉鱼终于下定决心打开密报,最后却是震惊道:“蜀国在边境屯军?”
      蜀国使团还在徽京,此时他们却又在两国边境屯军,绝对不会是要在这个时候示威,那还有的可能便是决定舍弃苏扶臣他们,要直接开战。
      宋嘉鱼并不敢立即相信密报中所言,但叶龄安作为一国之君也不会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只是她再看一眼密报的落款与时间,发现是在刘礼离开之后的,于是问道:“陛下早就料到蜀国会有异动?”
      “蜀国淮王花了这么长时间才终于说服蜀君出兵,还是朕高估他了。”叶龄安道。
      宋嘉鱼也知道淮王是蜀国国内的主战派代表,断不会是跟叶龄安合谋,那么从眼前发生的种种来看,便是叶龄安从一开始就在设计两国之间发生冲突,或者说是诱导蜀国率先给陈国发难。
      越是想得多,宋嘉鱼就越不寒而栗,不怪他们之前都不能理解一贯对蜀国实施铁腕边境策略的叶龄安竟会答应蜀国联姻的请求,甚至大张旗鼓地安排人负责护送——
      叶龄安是要让主和派的首脑远离燕京,远离蜀君,这才方便留下的主战派不断在蜀君面前煽风点火,而在蜀国使团前往徽京的一路上,叶龄安也刻意制造用来激怒蜀国使臣,迫使他们先动手的手事端。
      宋嘉鱼越想越难以平息心中怒火,正抢步上前要质问叶龄安,不想元凤仪抢先挡在她面前,劝道:“大嫂好好说话,今上还在病中,不可受了惊吓。”
      元凤仪借着元家大小姐的身份进宫,如今却成了叶龄安对付元家的帮凶,宋嘉鱼何尝不悔恨自己当初一时心软出手相助,导致现在元家和她都陷入困局之中。
      元凤仪面对宋嘉鱼充满斥责的目光并无波澜,听见身后传来声响,她立即转身去搀正扶着茶几缓缓起身的叶龄安。
      叶龄安却将元凤仪拦到自己身后,直面宋嘉鱼,道:“朕不过是始终作壁上观,等待着事态如何发展,你可以错怪朕,却不能责怪朕的皇后。”
      元凤仪感受到衣袖下被叶龄安握住的手在那一声“朕的皇后”之后收紧了起来,她关心道:“陛下龙体未愈,坐下说吧。”
      叶龄安却只是看着宋嘉鱼,继续道:“即便你是先帝的女儿,朕也不允许你破坏先帝和朕多年以来的布置。先帝未曾完成的宏愿,朕有生之年必定要做到。”
      叶龄安的执着并不完全地展露在宋嘉鱼面前,可即便只是这部分的偏执已经彰显了他作为一国帝王的不可置否,和无从掩饰的野心。
      宋嘉鱼知道自己无法赶回西北安抚方舟大营中的将士,心中有多少愧疚,又有多少怨恨,却都不能在叶龄安面前表露,毕竟对眼前这位陈国君王而言,旁人的喜怒从来无用。
      彼此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叶龄安的眼神渐渐柔和了下来,虽然依旧没有温度。
      他道:“朕有一件事,还请你仔细考虑。”
      宋嘉鱼有意转过视线不去看他,问道:“什么事?”
      “你可以继续为你的方舟大营对朕不满,甚至怨恨朕,但朕希望你能劝说应归颜,放下那些无畏的挣扎,留在徽京。”叶龄安道。
      宋嘉鱼心存疑惑却也觉得叶龄安提出这样的要求未免可笑,道:“归颜就梁国旧部的后人,难道你要她步我娘的后尘?在悔恨和懊恼中度过余生吗?你就真他一样残忍吗?”
      “朕跟你一样,深知先帝残酷冷漠,但他总还有留有一丝温情,愿意留下皇后陪伴在朕的身边。朕像极了他,又真正身为人父,还是愿意听从小辈的请求,留下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叶龄安道,“应归颜只要愿意留在徽京,朕可以免她一死。你跟初临最在乎的,不就是她和清儒吗?”
      叶龄安道:“朕的妻子和一双儿女都很你们元家牵连深重,朕也不想道最后弄得两败俱伤。你再回去找初临好好考虑考虑,是为了先皇后,还是为了两个孩子,你们自己斟酌。”
      元凤仪见叶龄安要坐下,即刻去扶,又听他道:“召冯良进来。”
      元凤仪随即将在殿外等候多时的冯良传召入内。
      元凤仪看叶龄安示意,从茶几上拿出另一封密报,同时也取了宋嘉鱼手中的那一封,一起交给冯良。
      冯良正接着两封密报不知何意,便听叶龄安道:“元家少将军元清儒品性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少年英才,着赐婚嘉慧公主,择吉日完婚。”
      冯良闻言自是大惊,此时不禁抬眼去偷偷瞧宋嘉鱼的反应,却又听叶龄安道:“与你手中两封信函一同昭告。”
      冯良顿觉手中这几张纸重如千金,再不敢耽搁,道:“奴婢遵旨。”
      随后,他既捧着密报迅速退出了玉华殿。
      宋嘉鱼暗道,叶龄安此举便是直接逼元家做出选择,当下又怒又无奈,转身扬长而去。
      元凤仪看着宋嘉鱼负气而去的背影,心头亦是一沉,转身面对叶龄安时,也带着责怪,问道:“寄儿和姝鸾是陛下亲子。”
      叶龄安向元凤仪伸出手,道:“从朕真正成为陈国太子的那一日起,朕就回不了头了。”
      元凤仪握住叶龄安是手,虽听他说得无奈,却不见半分懊恼,她便知道,叶龄安绝不只是像极了先帝,而是犹有过之。

第八七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