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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叶长煜微微眯起双眼,道:“孤只是好奇,你如何会相信他,又如何让他相信你?”
      叶长煜又一次将目光落在应归颜身上,依然带着探究,又多了几分明显的不解,看来并非试探,是当真在向她请教。
      应归颜自然不能将和苏扶臣共同经历的过往告诉叶长煜,事实上,她也并不想跟第三个人分享。
      不知从何时起,有关于苏扶臣的记忆成了应归颜想要好好珍藏的秘密,那些生死与共,亦或是谈笑风生,只关乎他们二人,也只能有他们两个。
      为了藏好这份心思,应归颜岔开话题,反问道:“太子殿下难道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没有朋友吗?”
      叶长煜微微垂下眼,随即掩去了这一刻眼眸中的神色,随即嘴角微微一勾,是个颇为不屑的笑容,却没有了下文。
      见叶长煜转身离去,应归颜再一次腹诽他举止怪异,却还是跟在后头,打定了主意,尽量不跟这古怪的太子多说了。
      应归颜将叶长煜送回住处后立即去找元初临,将和叶长煜的谈话一五一十转告。
      见元初临愁眉沉默,应归颜以为是自己去见苏扶臣的错,跪下道:“义父,我保证再不私下去见三殿下了。”
      宋嘉鱼忙将应归颜扶起,道:“如今已经不再只是我们自己的人跟蜀国的人在队伍中,太子带来的那些人也都看着,确实需要小心一些。但你义父也没有因此就要怪你的意思,是不是,初临?”
      元初临道:“今上让太子先行必然是要做试探的,像你义母说的,小心为上。”
      应归颜点头答应,又问道:“义父,眼看着就要进徽京了,是不是能多跟我讲讲徽京里的事?我虽知道往后要谨慎一些,但终究是第一次进京,又是这样特殊的时候,就怕到时候有疏漏,真闯了祸。”
      宋嘉鱼随即笑道:“我们早等着你过来问呢,结果你现在才想起来抱佛脚,好在也不算太晚。”
      应归颜更觉自己之前对整件事有所懈怠,满面愧色道:“我原以为自己已考虑周全,可方才跟太子一说话,我就没了底,徽京城里的人会比太子更不好对付吗?”
      应归颜见宋嘉鱼面色一滞,便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她拉起宋嘉鱼的手,更认真道:“义母不用怕我被吓着,风霜刀剑我都不怕,只要跟义父义母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宋嘉鱼知道应归颜一心向着元家,可依她对如今局势的了解,心中有了另一番打算,对应归颜道:“其实也不用太回避跟太子接触,毕竟是国之储君,与他适当打点关系,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与他在一起太耗费心神了,我只跟他走了一小段就觉得精疲力竭,还不如跟荣王打交道呢。”应归颜道,“义母,你怎么突然这样说?”
      叶长臻和元家亲近,除开他本身性格外,元清儒在其中也多少起了作用。但从叶龄安对两个皇子从小的培养方式来看,叶长煜才是叶龄安计划中的继承人,是陈国未来的君主,而他们作为臣子,除了恪守本职之外也需要对上表示忠诚。
      宋嘉鱼的沉默让应归颜渐渐理解了那番话的意思,她问道:“义母的意思是,太子并不排斥跟我们接触,我可以接近他?”
      “归颜,在方舟大营里,我们可以给你最大的保护。可归根到底,元家始终是臣,进入徽京之后会有身不由己的地方,我们也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究竟是什么。能够全身而退最好,但如果发生了不可控制的事,你一定要先保全自己。”宋嘉鱼道。
      “这是要我去向太子寻求庇护?”应归颜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追问道,“义母,究竟这次会发生什么事?怎么我听你的话像是真的有什么阴谋。”
      宋嘉鱼眸光一变,瞪着应归颜要她噤声,生怕隔墙有耳。
      元初临上前,拦住宋嘉鱼的肩,同样满面愁容,对应归颜道:“你义母考虑得多,只是希望给你留条退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安全,我们就放心了。”
      “你们越说我越糊涂,我知道这趟进徽京一定不简单,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危险?方舟大营?西北……”应归颜不敢再往下想,不想承认他们为之努力了这么久最后还是难逃被牺牲的命运,“义父,义母,不会的,是不是?”
      “一切需看和谈究竟是什么结果。”宋嘉鱼道。
      应归颜却已经不尽信这样的言辞,从宋嘉鱼对自己的建议,送他们夫妻二人表现出来的忧虑,她几乎可以肯定,即便这一次的和谈成功,也一定还有藏着其他的秘密。
      宋嘉鱼将应归颜抱进怀里,柔声安抚道:“归颜,我们只是做最坏的打算,也许是我多虑了。”
      应归颜听着宋嘉鱼并不平稳的心跳,道:“义母,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想这样稀里糊涂地进徽京,我不想当一切的发生的时候,我还浑然不知,没有任何办法。我是元家的女儿,即便不是你们亲生的,我也想要跟你共进退。我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受伤,我想大家都好好的。”
      “傻孩子,原本我们就是打算要告诉你的。”
      应归颜抬头,深深看着宋嘉鱼,道:“一点都不能瞒我,也不能再说让我去接近太子,向他谋求保护的话。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外人,我想跟你们在一起,不管是生还是死。”
      宋嘉鱼点头,道:“你当然是我们的女儿,是清儒的妹妹。若非如此,你义父怎么会带你一块来徽京呢?”
      应归颜看来委屈地反驳道:“义父初定的队伍名册里没有我,是我坚持跟来,义父才带着我的。”
      宋嘉鱼忍俊不禁,道:“现在又要跟你义父算账了?”
      应归颜看了元初临一眼,摇头,道:“是我违抗军令在先,义父没有发我已是徇私了,我怎好再找他算账。我只是难过你们总为我设想太多,也觉得我不是你们亲生,不能代替大哥质留徽京,这些年都让你们骨肉分离……”
      “好孩子,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宋嘉鱼揉了揉应归颜的脑袋,右手轻搭在她的右肩伤,担心道,“你的伤好了大半,但还没痊愈。等进了徽京,如果没有事,你就好好养伤,不要多思多虑。你的伤好了,我们才算真的放心。”
      应归颜点头,道:“现在,我可以知道徽京城里的事了吗?”
      宋嘉鱼看看时辰,对元初临道:“我跟归颜说就好,你先去休息吧。”
      元初临应声后先行离去。
      应归颜看得出宋嘉鱼有意支开元初临,问道:“义母有什么需要瞒着义父?”
      宋嘉鱼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声,拉着应归颜坐下,道:“他这些年日夜担心着清儒,我怕在他面前提起清儒的名字都会让他伤心。”
      “义母不也是这样吗?”
      “他们元家是无奈被卷进来的,我……”宋嘉鱼苦笑一声,重新振作起来,道,“我接下去说的话,你都好好听着,不管将来是否派的上用场,多记着一点儿总没有坏处。”
      应归颜不敢怠慢,郑重道:“我知道。”

第五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