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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业开玩笑,否则何至于如此退让,至今还是让人调查苏璇失踪之事,而不是直接给陈国发难。
      殿内安静,仍有外头放烟花的声响不断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本该令人愉悦的声音却在此刻衬得他们这些仍在为国事操心的人多了几分凄凉孤单。
      苏澈听着那一声一声的烟花之音,不禁心生感慨,道:“朕既答应了扶臣且看与陈国和谈的结果,你们就别再多言。”
      “皇兄,莫说老二这年轻气盛的不甘心,就是我这把岁数了,看着陈国一再欺凌咱们,我也是忍不了的。”苏逸道,“想咱们蜀国过去也威服四海,从未怕过陈国。结果现在,算上璇儿,已是第二个送去陈国联姻的公主了。你可还记得引月?”
      苏澈眸光一黯,再一次陷入沉默。
      苏逸趁机哀叹一声,道:“当初将引月送去陈国给那叶龄安为妃,结果呢?落得怎么个下场?老三是小辈,不知他姑姑在陈国皇宫的遭遇,还要坚持将璇儿也送去。但皇兄你是知道的,叶龄安是什么样的算计,他的儿子能善待咱们蜀国的公主吗?”
      说到往事,苏逸由衷惋惜,又叹了一声,当真流露出几分心疼来,对苏澈道:“如今可好,璇儿生死不知……呵,都这么久还没找到人,究竟是生是死,咱们心里……”
      “别说了。”苏澈打断道。
      见苏澈同样动了情,苏逸又难能就此收手,继续道:“为什么不说?难道不说这事就没有发生?当初送引月去陈国,本就是冲着两国联姻,送去当太子妃的。结果呢?陈国那些精于算计的老狐狸,硬是推了个元家的女儿出来,非要一块送去太子府,平白让引月受那么大的委屈,最后……”
      “够了。”苏澈扬声喝道,知道自己在苏礼臣面前失了态,遂板下脸,沉声道,“都是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眼前事已至此,朕既让扶臣主持负责和谈一事,一切就都交给他去办。我们只安心等着消息。”
      “皇兄……”
      “提出和谈的是我们,即便当真是蜀国的公主在陈国失踪,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可有任何矛头针对。”苏澈一双眼睛牢牢盯在苏逸身上,道,“蜀国已经耗不起了,真当要战,就是死战,你可明白?”
      见苏澈如此坚持,苏逸又怎好继续反驳,只能忍气吞声,道:“臣弟知道了。”
      苏澈眼底的阴郁这才消散一些,转而去看苏礼臣,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礼臣不敢再苏澈面前造次,低头道:“没了。”
      “既如此,你们都回去吧。大好的除夕团圆夜,没必要在宫里陪着朕,走吧,都走吧。”苏澈说着缓缓站起身来。
      苏逸本想去扶,却见苏澈让开,他只得站在原处,眼睁睁看着内侍上来,扶苏澈去休息。
      经此一役,苏逸心情更是郁闷,拉长了脸离开皇宫,可谓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苏礼臣跟在苏逸身边,回想着方才二人的谈话,心中实有诸多不解,问道:“皇叔方才说的引月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逸冒着雪快步从台阶上下来,像是非常不愿意再提及这件事。
      苏礼臣不想自讨没趣,只道这皇叔平日受苏澈偏爱惯了,脾气大得很,还是少惹为妙。
      二人各怀心事的走了一段,苏逸突然停下脚步。
      苏礼臣随即站定,见苏逸转身看着自己,目光炯然,他忽有所感,不由挺直了脊背。
      夜雪飞霜,苏逸看着神情认真的苏礼臣,郑重道:“陈国不除,我们永无出头之日,也报不了昔日所受之辱,需知如今陈\/军边境大营所在,曾是我们蜀国的地方。”
      两国曾经交战而痛失边境一大重镇关要的事,苏礼臣还是知道的。他原以为苏逸针对陈国,只是跟自己一样不甘于做个只会满嘴和谈的怕事窝囊之辈,此时才清楚埋藏在苏逸心中那熊熊的向陈国复仇之心。
      苏礼臣点头道:“皇叔放心,侄儿都记住了。陈国欺我,我定要加倍讨回来。”
      苏逸满腔愤怒和抱负如今只有苏礼臣才最了解,听了这话心头才觉宽慰。
      他继续朝宫外走去,又问苏礼臣道:“这雪耻之路注定了不平坦,你可千万咬紧牙,别有妇人之仁。”
      知道苏逸说的是远在陈国的苏扶臣,苏礼臣神色一冷,道:“侄儿知道,兄弟手足虽重要,但真当说服不了对方,又碍事时,该动手时需动手。”
      “要怪就怪老三太讲仁义太软弱,真将蜀国交到他手里才糟蹋了祖宗的基业。”苏逸虽有恻隐之心,但为蜀国雪耻的决心和扶持同一阵营的苏礼臣的想法最终还是压过了这一份骨肉亲情。
      苏礼臣同样不希望自己的政见抱负总是受人牵制掣肘,苏扶臣与他而言是兄弟,也是政敌,更是争夺皇位的对手,自然需要狠心。
      烟火炮竹声响未绝,苏逸和苏礼臣的身影却渐渐消失在深沉夜色之中,未留雪地中两串痕迹,却也很快就被落雪覆盖,仿佛二人从未来过。

第五六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