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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见上。”
      “师兄怪师父不能对别人见死不救,却能对自己的发妻置之不理。可师兄也是大夫,他又理解师父当时的心情。所以他在办完师娘的丧礼后就离开了通州。”季若彤说到此处停顿下来,眸光暗淡,又收拾了一番心情才对叶长臻道,“叶小郎,你能不能劝劝师兄,让他多在通州留一段时间。他和师父到底是父子,不应该因为一件前尘往事就弄得一世不见,是不是?”
      “话虽如此,但这毕竟是李兄的家事,如你所说,李兄心里其实都明白,若非如此,他这次也不会主动提回通州还在医馆留了这些天。”叶长臻道,“季大夫,心病需心药医,这件事还需他们父子之间说清楚才好,旁人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见季若彤仍旧满面愁云,叶长臻宽慰她道:“你看他们已经谈了这些时候也没有争吵,我想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兴许李兄早已想通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将整件事解释清楚而已。”
      “当真吗?”
      叶长臻苦笑,道:“这是我的猜测,基于眼前现实的推断,总比我说情况不妙要好吧?”
      季若彤经叶长臻这带着三分玩笑的安慰,心情显然好了一些,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稍后李洵和李大夫一同出来,季若彤不知两人究竟谈得如何,唯恐结果令她神伤,一时间不敢上前询问。
      李大夫重新背起药箱,对季若彤道:“若彤,你带我去见弄雪小娘子吧。”
      季若彤吃惊道:“师父,你才回来……”
      李大夫不由分说,已重新穿上外氅、戴上斗笠,果断走出了医馆。
      季若彤见状不敢耽搁,赶忙穿戴好了跟上去。
      叶长臻见此情景,并未多言,只看着李洵,等他许久后才将跟着李大夫离去的目光收回,问道:“是留下来,还是随我走?”
      李洵将医馆内的陈设环顾一遭,看得出颇为留恋,却依然坚持道:“说好了要随公子四方游历,岂有中途食言的道理。”
      “都说好了?”
      李洵点头道:“说好了,待游学完毕再回来。”
      叶长臻欣然道:“兴许你这一游学就把人接走了。”
      李洵不置可否,转头望着医馆外的飞雪,不及当年雪势大,但如今对外出之人的担心却强烈许多,只是他还没有习惯宣之于口,也许将来会说吧。
      叶长臻忽然想起什么,来不及多拿御寒的衣物便冲入了外头的飞雪中。
      李洵忙喊道:“公子去哪儿?”
      叶长臻头也不回地回道:“自是去找想找的人。”
      冲出医馆的那一刻,叶长臻冷得险些要打退堂鼓,可心里想着季若彤方才的话,他立即打消了折返的念头,一手遮在头顶,匆忙去追赶前头的季若彤和李大夫——
      弄雪怕见生人,即便李大夫是季若彤的师父,初次相见难免生怯,他还是陪在弄雪身边的好。
      通州城因这一场雪又裹上银妆,皑皑茫茫的落雪,不知何时才会停下的北风,生动地描绘着边境冬季的模样。
      应归颜没想到李大夫也是回通州的,于是她和宋嘉鱼告别了毛月儿和村妇,同李大夫一起入关,一起回到通州城。
      因应归颜身上还有伤,他们的行程稍稍慢了些,第三日午间才进入通州。她本要送李大夫回家,但李大夫婉言拒绝,于是三人就此分道扬镳,她和宋嘉鱼自行回行馆。
      来时也是这样的风雪天,但风更劲、雪更盛,此时虽然也是风雪交加,但飞雪看来温柔了不少,像是在迎她回来。
      一路颠簸难免浑身不舒服,应归颜右肩的伤虽已在愈合但还没完全康复,加上身上其他部位的伤也都还在恢复中,因此坐久了车想要动一动,松松筋骨都仿佛要重新拆了她的骨一般又痛又夹杂着一丝爽快。
      宋嘉鱼帮着应归颜活动腿脚,道:“伤都没好透就待不住,等会儿见到你义父,我可不帮你说话。”
      “义母疼我,不忍心看义父教训我的。”应归颜艰难做了几个动作后果真舒坦多了,道,“再说,义母陪我这么久,也一定想义父了,咱们早些回去,不是好事吗?”
      宋嘉鱼看她伶牙俐齿的道她精神不错,原本一根手指都快戳上她的脑门了,最后还是抚掌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搂着应归颜,道:“你这孩子说你什么好,有时候跟你义父手里的那杆长枪的枪头似的,又尖又利,有时又乖巧懂事,真讨人喜欢。”
      “那可得看对谁了。”应归颜往宋嘉鱼怀里钻了钻,道,“在义母跟前,我不就得是玲珑乖巧的好女儿,否则哪里对得起义母对我的教养之恩。义母,如果可以,我们以后都不要离开方舟大营了,好不好?”
      应归颜极少说这样听来幼稚的话,宋嘉鱼也明白,这是应归颜心里最在意最希望实现的愿望。
      听来稚气未脱,简单得很,可一联想到他们的处境,又谈何容易。
      宋嘉鱼抱着应归颜,心中自有苦涩,却不想总是因为这些消极情绪影响了彼此心情,于是勉强在嘴角勉强扯个笑容出来,道:“你还是想想等见了你义父应该说什么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阿七和三殿下应该把该说的都说了,非要我说,便是我得跟着他们一块儿去徽京。”应归颜的神情忽然坚决起来,“义母,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们一起去徽京,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边境,我不放心。”
      看似得到喘息的局面却始终让人无法真正放心,就连应归颜都已经有所察觉,更遑论是对叶龄安颇有了解的宋嘉鱼。
      此去徽京,不知迹凶,难保祸福。

第三十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