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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大夫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接触皇室子弟,虽说第一眼时的确被吓了一跳,可两三句话下来,叶臻的表现令他意外又惊喜。
      他被叶臻含笑的眉眼吸引,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叶臻道:“我如何信你?”
      “殿下要治一个普通百姓,还不容易吗?”
      叶臻听后发笑,却到底还是没什么力气,没笑两声便开始咳嗽。
      大夫只道这些金枝玉叶尤其金贵,忙道:“殿下保重身体。”
      叶臻平复气息后,道:“哪来的殿下,你瞧见了吗?”
      大夫被叶臻弄得迷茫起来,但见眼前这清俊少年眉目和善,笑容温暖,他不由跟着笑了出来。
      如此,叶臻算是放了心,再由这大夫给自己看诊还与他说起了闲话,两人的关心因此拉进了不少。
      稍后侍者送来食物,顺便帮已经闻讯赶来的守备将领和城令带来了请安的消息。
      郭晋知道叶臻此时不便见客,道:“奴婢去见他们就好,殿下好好歇息。”
      看郭晋退出房间,叶臻才真正松了口气。
      虽说他如今没什么胃口,但现在已是第二天上午,将近一天没吃东西,他能感觉到身子因此产生的反应,所以还是尽量吃了几口垫饥。
      郭晋很快回来,见叶臻坐着出神,他道:“到底还是奴婢来晚了,没能阻止殿下出关。好在祖宗庇佑,还是将殿下平安送了回来。殿下好端端的为何突然不给宫里送信,今上和皇后日夜担心着殿下。”
      叶臻想起霍珏,想起自己死里逃生的经历,根本顾不上去听郭晋说了什么,问道:“孤怎么回来的?”
      郭晋将城门守军上报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叶臻听后,激动地一把扣住郭晋手腕,道:“人呢?送孤回来的那些人呢?还不立即带来见孤!”
      郭晋曾经只道,比起太子叶长煜像极了当今圣上的稳重阴鸷,荣王叶长臻显然要亲善和气许多,宫里不少侍者都乐意与叶长臻交往,可如今看着叶长臻焦急中显露出的霸道和强硬,他这在今上身边服侍多年的人才终于肯定了“龙生龙,凤生凤”这个事实。
      叶臻实叫叶长臻,是当今陈国皇帝的次子,已领了王爵,但还未离宫开府。
      郭晋即刻去将那商队三人从城中大狱中带了出来,叶长臻也详细讯问了事情经过。
      原是他在慌乱中逃命还是下意识往陈国的方向抛,经过一路奋力奔逃,最后精疲力尽,昏倒在官道附近,恰巧被路过的三人救下,就这样被带进了泉阳关,再落到了郭晋手中。
      叶长臻没有为难三人,先让他们下去休息。
      郭晋看叶长臻心事重重,于是屏退其他人,单独与他道:“殿下可是还有心事未了?”
      叶长臻放不下在客栈发生的事,也担心着霍珏等人的安全,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应归颜和苏扶臣在危险来临前就忽然不见了。
      当时的情况混乱至极,叶长臻没法做出任何判断,但如今他仔细回想那天的一切,可以断定,那些刺客下手之狠,不像是为了打劫霍珏的货物。
      但如果说是仇家寻仇,凭借霍珏丰富的行商经验,是绝对不可能只带这么些人上路的。
      再者商人做生意,哪里会轻易就结下仇家,那条路还是霍珏常年往返的,岂能留给仇人这样大的可趁之机。
      那么剩下的可能只有两个,那些刺客是冲着叶长臻去的,或者是冲着应、苏二人去的。
      倘若刺客的目标是他,是他的身份泄露了,遭到暗中势力的追杀,那么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让他逃脱,毕竟从那些人的身手看,绝非泛泛之辈。
      排除了所能设想到的其他可能,叶长臻几乎能确定,那些刺客是要杀应归颜和苏扶臣。
      郭晋见叶长臻始终若有所思,等了多时都不见下文,于是斗胆试探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在宫中行走多年,身为内侍副总管,总是有察言观色和讨好主上的功夫。
      霍珏一行人的生死还是叶长臻现下最担心的事,他便让郭晋安排人潜入魏国边境,按照他的指示去寻找霍珏,道:“若能找到活的,好生照顾,再加倍补偿他们所失财物。若只找到尸体,先安置好,待找到家眷,一定完整将人送回去,只说……”
      “奴婢晓得,殿下放心。”郭晋道。
      叶长臻信得过郭晋,道:“那就有劳郭公公,另外那三位救了孤的恩人,也务必安置妥当。”
      郭晋连连称是,这就立即退下办事去了。
      叶长臻在行馆中又歇息了一日,也考虑着之后应该怎么办。
      今上叶龄安只得中宫一位皇后,育有两子一女,叶长臻是次子,出生时便注定与储君无缘。
      又恰好他无心政务,更喜欢四处游历,饱览各地山水、人情风俗,虽已领了王爵,却成了众人眼中不务正业的闲散王爷,倒也逍遥自在。
      所幸叶龄安与皇后元凤仪对膝下因材施教,对太子叶长煜从小就严加管家,以国储要求教养,对叶长臻和公主叶姝鸾则要宽泛一些,也就助长了叶长臻总外宫外跑的脾性。
      这趟也是他在外玩得太久,又确实不想总和徽京脱不了干系,便断了送回宫中的信,想着隐匿行踪,彻底自由自在地游走一番,却没想元凤仪派了郭晋来边境,依照他的脾性和之前的游历路线,判断了他出行的方向,直接戒严了泉阳关。
      一旦想起远在徽京的父母,叶长臻又是敬又是畏,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放纵逍遥,不过是在他们允许的范围内。
      这一次他侥幸出关,险些客死异国,要说心里没有丝毫顾忌,绝对是假的。
      但他不是太子叶长煜,没有那么多需要恪守的礼教和应该去做的事,他横竖就是个王爵,大不了以后稍稍规矩一些,出门一定记得给徽京递信就是。
      总之要他就这样回徽京,是绝对不可能的——
      郭晋必然会将这次的事告诉叶龄安和元凤仪,一旦他回去,再想出来就不会跟过去一样简单了。
      况且,在想通了客栈的事之后,他对应归颜和苏扶臣的好奇比原来更大,就这样离开,谜团和疑惑只会在他心里越积越大,他是绝对不会安心的。

第十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