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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了自己,她彻底崩溃,拼尽所有力气从应归颜手下挣脱,一把扑向苏扶臣,抱住着蜀国三皇子的腿,喊道:“奴婢说,奴婢都说,三殿下救命,三殿下救命啊。”
      事态发生转变却并未让苏扶臣感到惊喜,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痛哭的花迟,又下意识地向应归颜投去异常复杂的目光。
      应归颜面色依旧冷肃,不卑不亢道:“事关重大,我必须向元将军回禀所有情况。”
      言下之意,她不会走,还要完完整整地听完花迟接下去说的所有言论。
      如今身在陈国,整个行馆又被重重把守,苏扶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答应应归颜的要求,两人一起审问花迟。
      花迟跪在苏扶臣面前,原本还在断断续续地哭,忽然见应归颜抬起手,她记着方才被应归颜挟持的痛,下意识地往苏扶臣处躲避,喊道:“三殿下。”
      应归颜对这胆小且很可能是苏璇失踪同谋的侍女再无好感,见她怕成这样,不由嗤道:“你倒是有胆帮着公主逃婚,如今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奴婢没有帮公主逃婚。”花迟急于辩解,见苏扶臣没有吭声,她膝行上前,恳求道,“三殿下明察,奴婢真的没有,也不敢帮公主逃婚。是公主不许奴婢多嘴,所以奴婢才一直不敢说的。”
      苏扶臣眸光沉冷,眉间川字深刻,对花迟亦不再姑息,质问道:“到底还有何事隐瞒?”
      花迟眼见苏扶臣也不再偏袒自己,更加惧怕,再看了一眼应归颜,才道:“公主离开燕京前,见过一个自称奉长公主之命前来的人。”
      花迟口中的长公主,正是昔年从蜀国嫁去魏国的政和长公主,是苏扶臣和苏璇的亲姑姑。
      苏扶臣大吃一惊,只因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更关键的是,蜀、陈、魏三国邻壤,彼此之间已拉锯多年,此消彼长,当初蜀国国君正是因为陈国渐渐做大,才将政和长公主嫁去魏国联姻,一同对抗陈国。
      政和长公主入魏后,一直为蜀、魏邦交奔走,原本两国因姻亲之故尚且亲近,但因陈国近年来对蜀政策的改变,导致局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三国重新陷入了彼此猜忌的暗潮汹涌的局面。
      苏扶臣自然猜得到,政和长公主更希望蜀、魏关系稳固,以免她在魏国遭遇困境,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亲姑姑居然会暗中派人去见苏璇。
      应归颜一听魏国皇妃也卷进了这件事里,神色更厉,再看苏扶臣的目光亦多了挑衅与不满。
      苏扶臣强压下心头交错繁杂的情绪,努力镇定下来,问花迟道:“他与璇儿说了什么?”
      花迟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当时公主将奴婢赶了出去,与那个人谈了很久,事后也不让奴婢对外透露半个字。奴婢只知道,从离开燕京开始,公主就一直等什么人似的。”
      “昨晚公主等到那个人了?”应归颜问道。
      花迟用力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公主昨夜就和之前几天一样,结果到了早上,人就不见了。三殿下,奴婢不敢说谎,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花迟重重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应归颜伸手将花迟从地上拽起。
      苏扶臣以为她要对侍女不利,上前要阻拦,哪知应归颜架开他的手腕,再反手推了出去,力气之大,几乎让他跌去床上。
      花迟吓得又要哭,应归颜恫吓她道:“我最讨厌别人哭个不停,再哭我就把你毒哑了。”
      花迟这下不敢出声,只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扶臣,试图求助。
      应归颜轻松就能制服花迟,与苏扶臣道:“我需再多问花迟姑娘几句,三殿下可先去见元将军说明情况。倘若真是我的手下无能,任由外人潜入行馆劫走公主,待将公主找回,我任由三殿下处置。”
      苏扶臣不满应归颜这桀骜之态,但她又十分诚恳,让他一时间找不到借口追究她的无礼。
      苏扶臣从床上起身,再看了一眼花迟,也将今日种种都快速回想了一遍,拱手与应归颜道:“有劳小应将军。”
      应归颜这就押着花迟离开,一面出门一面道:“若因公主之故害了我的兄弟们,我也是要跟三殿下讨个说法的。”
      苏扶臣看着应归颜快步离去的背影,步履匆忙去也稳健,这身形怎么看都比一般军人要劲瘦小巧,可说的话里倒是满满的威胁,跟先前在院外朝他胸口撞的那一下一样狠。
      苏扶臣没有忘记应归颜的叮嘱,随后就去找元初临,将花迟的话如实相告。
      见元初临面带愠色,苏扶臣解释道:“孤与蜀国所有人都知道两国联姻的重要与利害关系,璇儿既然答应联姻,必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还请元将军给孤一些时间,将原委调查清楚。”
      “本将并非有意针对,但若当真有魏国参与其中,公主又确实与魏国有所牵连,今上一旦知道了,后果如何,三殿下比本将更清楚。”元初临道。
      苏璇若真是联合魏国逃婚,那就是对陈国大不敬,两国关系会随之彻底破裂,其结果不言而喻,必然是苏扶臣不愿见到的剑拔弩张,势成水火。
      “本将也不希望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要趁当下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首要的就是找到公主。”元初临道,“可如今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公主极有可能去了魏国,而这条线索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咱们入徽京的时间虽有宽裕,但也容不得浪费分毫。”
      苏扶臣点头应道:“孤明白元将军的意思,但是花迟被小应将军带走,孤无法再做讯问……”
      “不用问了。”应归颜从门外走入,周身带着寒气,让她的眉眼更添凛冽之色。
      苏扶臣上前问道:“可有新进展?”
      应归颜摇头道:“吓晕了,看来当真问不出什么结果。”
      元初临待应归颜停至身前,才问道:“你怎么样?要入魏?”
      “如果真的有魏国人带走公主,趁昨夜守卫不严,从北门离开通州,一路朝西北走,过泉阳边境,走一段荒芜山道,确实能快速进入魏国国境。”应归颜详细分析道,“但以公主的身体,要在如此严寒恶劣的环境下行动,必然走不快。而且这条路有一定危险,不熟悉的话容易出事。”
      “那就不是这条?”苏扶臣问道。
      “我已经和义母商议过,派人沿着这条路去追,以他们的身手,间隔几个时辰应该能追上人,除非公主走的不是这条路。”应归颜道。
      “小应将军是何意?”
      “公主失踪,是自愿也好,是被迫也罢,必然有人接应,出逃后也必定要有目的地。周围城镇及回蜀国的方向上,我们都已经安排了人追踪盘查。我想试着走官道去魏国。”
      “官道?”苏扶臣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会这么大胆?”
      应归颜眉峰轻挑,道:“这些人敢在行馆里动手,走个官道有什么怕的?”
      “这条路可以另外安排人去。”元初临道。
      “我想亲自去。”应归颜坚定道
      元初临知道应归颜醉心边防,陈、蜀两国边境在他多年的经营下,军防布置已经基本成型,应归颜这是想趁机在陈、魏边境走一遭——
      她的志向从来不是在元初临的庇护下接收方舟大营,而是做出属于自己的成绩,从小应将军真正成长为应将军。
      “不行。”宋嘉鱼出现,态度坚决地否定了应归颜的提议,道,“陈、魏局势比不得陈、蜀关系缓和,要是让魏国人发现你的身份实在太危险,不能去。”

第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