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娘看上去是真的累了,但她的脸上却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
“怎么样?柳阿碧,你可以走了。”
柳无瑕脚下没动,迎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欷?[。
“你已经把真相都交代了,我看上去也没有死的必要了,你如此聪明,就没想过这些?”
“想过,当然想过。说这些话之前我就想清楚了。”萧琴娘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其实你死不死的,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你死了,我们去下面继续斗,你若不死,我就能一个人陪苍庚过奈何桥。你啊,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如果不是因为苍庚,我根本不会正眼瞧你。”
即便到了穷途末路,萧琴娘的气势仍旧丝毫未减。她直抒胸臆,将心底话不卑不亢地吐露殆尽,着意不肯流露出半分可怜之情。
知她已将话说尽,柳无瑕默默朝洛安昭使了个眼色,洛安昭心领神会,朝着院门处一招手:“进来吧!”
窝在墙垛下的两人听到呼唤,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冲进门来。
“都记好了?”
“嗯,都记好了,一字不差。”
来人身着墨绿官衣,正是燕安府里审狱的书记和差役。那书记将记下的口供递到洛安昭手中,等着他过目。借着差役手里提着的灯笼,洛安昭粗粗看了一遍,而后取过书记手中的油墨,走到萧琴娘身前,俯身蹲了下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还算有骨气。既然敢说出来,就画押吧。”
萧琴娘略显惊诧地盯着他,视线继而又落在那白纸黑字上逡巡片刻。
“我就知道……我也不傻,虽然一开始确实被你们的把戏给迷了眼,尤其那什么罗璧儿的鬼魂,仔细想想,简直蹩脚。但我还是上当了,尽管后面我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却为时已晚。我为什么会被这点诡计迷了眼?说到底,还不是我做了亏心事?罢了罢了,说出来,我也轻松了,反正苍庚没了,我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们准备得如此充分,连燕安府的人都找来了。”说着,她推开递到面前的油墨,狠狠一口咬破了拇指,随即重重摁了下去,在纸面上留下一片浓重的红,“行了,我全认了,赶紧送我上路,不然苍庚一人该觉得孤单了。”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不乏得意地冲柳无瑕哼了一声:“你就苟活下去吧,苍庚终归是我的。”
这话已然超出正常人的理智,仔细听来不由令人毛骨悚然。洛安昭没说话,只默默将口供叠好,交给燕安府的人,而后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察觉到对方询视的眼神,萧琴娘回看过去:“还有什么要问的?问也是白问,我都说完了,无话可说了。”
“没什么。”洛安昭一手撑在膝上起了身,“以前我觉得自己偏执,没想到与你想比,我简直不值一提。”
“偏执吗?”
“嗯。”洛安昭点点头,“你真的喜欢苍庚吗?从始至终,你只想将他占为己有,你有把他当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吗,还是只把他当做只能、也必须只属于你的附属?苍庚他是个人,不是个摆件,若他真有三长两短,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害了他?难道不是你?”
“我从没想害他,我……”萧琴娘哪里受得
第二百二十三章 疯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