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值得苍庚铭记一生?罗璧儿该死,从她对苍庚动心的那一刻开始,就该死。她那样庸俗而又索然无味的蠢人,竟然也敢对苍庚存有非分之想。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这四句诗她也配用?”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柳无瑕听出了一些端倪,“这不是你和二哥……”
“这是我写给苍庚的!”萧琴娘骤然提高了调门,“可他看到之后一点儿也不开心,仿佛我写的不是缠绵悱恻的情话,而是什么邪恶的咒语。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糟践我的真心?还不是因为你?我做梦都想让你死,可惜老天爷偏偏不开眼,不开眼呐!”
从未想过萧琴娘对自己的恨意会如此之深,柳无瑕不觉一阵心寒。忽然间,她想起当初自己向杜苍庚提起这四句诗时,杜苍庚的反应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
杜苍庚没有感动于萧琴娘与杜苍兰相濡以沫的深情,反而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憎恶。如今回想起来,柳无瑕终于能体会到杜苍庚当时的心境——明明她爱的人是杜苍庚,明明那是说给杜苍庚的情诗,然而她却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在柳无瑕的面前将这情诗宣之于口,并冠之以杜苍兰的名号。
赤裸裸的挑衅覆以温情的伪装,愈思之愈令人作呕。
见柳无瑕不吭声,萧琴娘越发猖狂。所谓猖狂,实则只是一种报复的淋漓尽致。
杜苍庚活着时候,她需小心翼翼地演,将自己扮做懂事又令人心疼的模样,但杜苍庚已死,她的顾忌便随之烟消云散,再加上屋内那诡异无常的闹鬼,一面摧毁着她最后的防线,一面也令她的情绪越发高亢。
她要泄愤,要把那些蝇营狗苟的脏事全说出来,好让自己能轻松一些。
“我要苍庚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所以我就杀了他的亲哥哥。说是我杀的,其实也不全然。杜苍兰那个倒霉鬼,身子不好却不认命,虽然他对我好,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本来嘛,感情之事得需两厢情愿,可我有什么办法呢?不嫁给他,我就无法接近苍庚。苍术是个好人,他见我每日闷闷不乐,就总爱带我出门散心。那日我与他出游,半路走散了。凑巧的是,那一日越王也在,越王见四下无人,便问了我一些杜府里的事,谁想到,这一幕却让苍兰给发现了。他察觉了我是越王的眼线,越王自然不会留他,一番推拉撕扯之后,王府的家丁便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推下了山石。我知道,依着苍庚的聪明,他一定会生疑,可是他找不到证据。抓不到把柄,他就不能赶我走,他必须留下我,留着我继续寻找线索。而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只要我留下来,我就有机会,你一个柳无瑕算什么?我有信心,他身边的女人,我一个一个都能除掉。到最后,就只剩我一个了,他除了我,还能要谁?”
“你真是疯魔了……”
“你懂什么?只要在繁云楼那样的鬼地方待一年,活生生的人都能变成鬼!那里就是个灌满了黑水的缸,我们都被泡在里面,看不见天日,一点一点给沤烂了……好容易我看到了天上有一颗漂亮的星星,我想去摘,有错吗?”忆起往事,萧琴娘默默闭上了眼睛,似乎并没有直面的勇气,“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那个好姐妹的事吗?”
“你是说……”柳无瑕心头一动,“那个被自己的心上人抛弃的可怜女子吗?”
“嗯。”萧琴娘微微叹息,“那不是别人,那就是我。抛弃我的人是杜苍庚,他迎娶的女子就是你。那个时候我告诉你那姑娘死了,我没说谎。从杜苍庚迎娶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死了。若不是有越王的承诺,我根本就撑不了这么久。”
第二百二十章 困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