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被人喧宾夺主抢了主动权,杜苍庚有些无措,却还是努力筹措着言辞:“呃……你们两个确实不合适,无论从经历还是脾气秉性来说,都不是一路人。他没有任何瞧不上你的意思,他只是看得清醒,知道与你合不来,与其之后痛苦,不如早做了断。”
“拒绝就是拒绝,找那么多理由搪塞做什么?”
令杜苍庚极为意外的是,杜霜霜既没哭也没闹,似乎早已经猜到了结果。就在他暗暗舒了一口气,刚想夸一夸自家妹妹心胸宽广、能扛大事、巾帼不让须眉这类马屁时,就听杜霜霜掷地有声地撂下一句话。
“他若没有瞧不上我的意思,那就让他当面来和我说吧。”
“当面?为什么非得当面?”杜苍庚只觉一颗头瞬间两颗大,“由我转达难道不好?非要当面锣对面鼓,就不怕尴尬?不怕伤到彼此的颜面?我和他说定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若以后再见面,你们也不会觉得别扭。”
“不当面说清楚才别扭!”显然,杜霜霜并不赞同这种说法,“似如今这般,反而含糊其辞,看似说明白了,其实什么也没说。”
“你……”杜苍庚本想说她这是强词夺理,然而此时此刻他深知自己不能火上浇油,便耐着性子好生相劝,“我从中传话,给你们双方都留有余地,再者说,反正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由他自己说和由我代为转达有什么不同?执意见面,让他当面说出拒绝的话,你就不怕尴尬?”
听完这连番发问,杜霜霜憋得满面通红,却死咬着唇一句话都不说。她像是生气、又像是委屈,明亮的眸子水盈盈的,似有泪光闪过。
杜苍庚着实是怕了她,直叹她为何跟别家姑娘不一样,做起事来总是另辟蹊径。等了半天没回应,杜苍庚干着急亦是无用,后悔自己没带柳无瑕一道过来。有柳无瑕打圆场,自己或许还能有个转圜的余地。
“我不怕丢脸,我只想听他亲口说!”
“你这么这么倔呢?”
“那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见他?”
一切又渐渐偏离了杜苍庚的预想,他只觉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背过气去。然而就在他几乎就要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的那一个瞬间,他猛然察觉到杜霜霜深埋于眼底的期待——微弱的,却饱含生机。
“你费尽周折,其实只是想见他一面,对吗?至于他说什么、或做什么,并不重要,对吗?”
此言一出,杜霜霜陡然变了脸色,赌气一般撇过头去:“你说什么?我不懂。”
瞧她这幅色厉内荏的心虚模样,杜苍庚越发笃定心中猜想:“你其实根本就没死心,你对他还抱有幻想,或者说,你对自己还心存侥幸。你想见他,希望他在亲眼见到你之后可以回心转意,我说得对不对?”
“什么回心转意?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本就是我和他的事,由我们两个人亲自做了结,难道不对?”杜霜霜振振有辞,然而越说到后面她脸上的神色就越不自然,仿佛被猜到了尾巴的猫,浑身上下的毛都支棱了起来,“你不想让我见他就直说,干嘛非得给我安罪名?真是可笑!”
被人看透心思,杜霜霜哪里还待得住?杜苍庚那个精明劲儿,一旦回过味来,就根本糊弄不住了,眼下留给杜霜霜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你别像审犯人一样审我!这可不是虎贲营,我也不是犯人!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懒得和你说!”
看出杜霜霜是在虚张声势,杜苍庚哪里容她溜,伸手便要抓人。杜霜霜哪里是他的对手,眼看就跑不掉了,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一生脆嫩嫩的声音从亭外传了过来。
“三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第一百六十七章 摊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