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洛太尉、洛太傅兄弟俩比吗？那两个人可是帮助陛下杀出重围、登上帝位的大功臣，结果呢？一个死了，一个流亡，你道是因为什么？是他们和陛下的情分不够深？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们和陛下的渊源太深了，所以才落此下场！苍庚太年轻了，他根本就不了解那个坐在至尊之位上的人。他以为他父亲在陛下身边是怎么熬过来的？杜若当年跟那洛氏兄弟亲如手足，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你见他主动提过那两个人吗？你见他敢在陛下面前对当年之事吐露半分微词吗？”
柳如镜一口气说完，直惊得柳无瑕面如死灰，再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她曾听杜苍庚提过洛太尉兄弟的事，却不知那两个人竟和自家公爹还有如此深的渊源。只是这些陈年旧事听上去甚为危险，既然连杜若都闭口不谈，那布衣之身的柳如镜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父亲，这些事隐秘至极，你从何处听来的？”
望着柳无瑕越发阴惨的脸色，柳如镜猝然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气急败坏之下竟说出这般不知死活的浑话。
“我……我还能从何处听来？你当为父我这么多年的教书先生都是白做的？我门下有多少官宦子弟？我从他们嘴里、从他们父母嘴里听到的稀奇事远比你想的多！”柳如镜不屑地甩了甩衣袖，面上的慌乱一晃而过，“不说那些了，还是说说眼前的事。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等鞭子落到身上，就该知道疼了。话说回来，杜家老爷一向精明，这件事上怎么也当局者迷了呢？真是要了命。”
柳如镜不动声色将话头转了回来，柳无瑕无暇多想，只觉得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跟着抽了一口冷气。
“阿爹这段时日也不好过，苍庚挨了太子的板子，他连夜入宫去请罪，战战兢兢等待风波平息。他毕竟上了年纪，千头万绪的，或许一时之间疏忽了。父亲，依你之言该如何是好？”
眼见柳无瑕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柳如镜知道自己已然说服了她，便收起之前的焦躁之色，一字一句耐心嘱咐：“不要再管罗璧儿的事，尽快将她送走。”
这话不无道理，也是眼下唯一的出路。可一旦袖手旁观，便是等于掐灭了罗璧儿唯一的希望。
“避祸保身实为良策，可璧儿一家沉冤未雪，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她不管不问，我若置之不理，就等于是亲手将她逼上了绝路。”
“当务之急该是自保为上！你们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别人？”
一向慈眉善目的柳如镜像是变了个人，咬着牙发着狠，气得似要将牙根咬碎一般。
柳无瑕被他不容置疑的神色吓得有些懵，一时间脑子里千头万绪乱成了麻。她无法任罗璧儿自生自灭，又不愿因此害了杜苍庚，何况眼下柳如镜步步紧逼，根本不容她再沉下心来仔细斟酌。
面对从未见过的、如此强势的父亲，柳无瑕努力稳住心神，决意不再与他当面争执。
“您的意思我听懂了，等苍庚今日回来，我立刻就和他好好商议一番。”
见她如此反应，柳如镜稍觉安慰，面色也不由平和了许多。
“阿碧，不要怪为父自私。我知道璧儿这丫头不容易，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苍庚濒临险境却默不作声。说一千道一万，你才是我的亲闺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你的周全，其他人，我顾不了那么多。”
第一百零五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