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干笑两声:“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说大嫂,而是在说我呢?”
“怎么?心虚了?”
“虚是有那么一丁点虚……”杜苍庚自知理亏,掐着小拇指晃了晃,却被柳无瑕一把摁下。
“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虚什么?再说了,我逗你呢,我没生气。”
“真没生气?”杜苍庚将信将疑地凑近了些,几乎要与她鼻尖抵着鼻尖。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睫毛忽上忽下,似羽毛忽闪,挠得人心里有点痒。
“真没有。”柳无瑕迎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流珠的事已经过去了,呃,说是过去,也没完全过去。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也不再埋怨你不和我说实话了。霜霜之前说得对,你那么做是为了我好。我相信,若换做我是你,我应该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再说了,你只是暂时无法和我言明,也没说要瞒我一辈子。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等什么时候时机到了、你可以说了,我再洗耳恭听。”
这一转便来得毫无征兆,杜苍庚一时没能回过神,微张着嘴半天没说话,看上去竟有些傻气。柳无瑕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轻轻杵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没、没……”杜苍庚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脑子清醒一些,“我从没奢求你能体谅我,说到底还是我不对。你这么通情达理,弄得我都无地自容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我杜苍庚这辈子能娶你为妻,什么遗憾都没了!”
“嘁。”柳无瑕似乎并没有被他一番感天动地的说辞而打动,仍是不在乎地撇撇嘴,“我不找你麻烦就是我通情达理,那若我不依不饶和你斗争到底,是不是就要被扣上小肚鸡肠、不顾大局的罪名了?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
瞧她暗暗使着小性子心口不一的别扭劲,杜苍庚忍不住好笑。换作别人听了方才那番话,估计恨不能感动地涕泪横流,之后再抱头痛哭、冰释前嫌,可惜柳无瑕不是别人,从不由别人牵着鼻子走,更要命的是,杜苍庚偏就是喜欢她这么个难伺候的性子,被她反复蹂躏,心里却乐此不疲。
“瞧你说的,我都快成工于心计的小人了。”杜苍庚再不管其他,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使劲在额上亲了一口,“我不怕你恼我、恨我、骂我,唯独怕你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怄气。听你如此一说,我心里松快许多。真的,阿碧,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就……嗯,谢谢,谢谢。”
“和我还要说谢谢吗?”
柳无瑕极力虎着脸,却怎么也忍不住发自肺腑的愉快笑意。杜苍庚使劲摇摇头,黏黏糊糊抱着她温存片刻,忽然想到一处,惊讶地一张嘴怎么也合不拢。
“听你方才的意思,我能重得娇妻信任,还是霜霜的功劳啊?!她说得对?她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什么时候和你这么好了?”
“别总拿旧眼光看人,再说了,人家一直都有脑子,只是你没有识珠慧眼罢了。”柳无瑕轻哼一声,似乎嫌弃他大惊小怪,“我本来和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那点积怨还不是因为你?怎么,之前总是劝我要和她和睦共处,如今我和她的关系有所缓和,你还不高兴了?”
“我哪有不高兴?一个是我夫人,一个是我妹妹,你们两个若能成为好姐妹,我睡着都能乐得醒!”杜苍庚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搂着柳无瑕轻轻晃着,“霜霜再有脑子,可归根结底还得你能听得进去不是?依我看啊,夫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更胜她一筹。”
第一百零一章 宰相肚里能撑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