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柳无瑕越说越恼,眼圈、鼻尖红了一片,杜苍庚心虚又着急,想碰又碰不得,只得连连作揖讨饶:“是我说错了,我不该贬低霜霜。你们冒险去救我,我怎么能不识好歹呢?”
“你就是不识好歹!狼心狗肺!登徒子!”说到伤心处,柳无瑕一掌劈过去,见杜苍庚毫无躲闪之意,她心下一软,手上卸了力,化作了一阵不痛不痒的推搡,“今日若不是道生及时回来通风报信,若不是霜霜不顾危险陪我一道深入虎穴,恐怕此时你都已经携新人进门了!是啊,坏了你的好事,你当然会怨道生、怨霜霜、怨我!是我们没眼色了!”
“这话怎么说的?”听话听音,杜苍庚又不傻,瞅准了机会拉住柳无瑕的手,使劲捂在心口上,“你看看你,方才面对越王和越王妃时深明大义、义正辞严,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不卑不亢,听得我都五体投地、自愧不如了,怎么眼下又自己把自己给绕糊涂了?我哪有什么好事,都是越王硬塞给我的烂糟事。我说过,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旁人我谁都不要。若非如此,我装醉推脱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听来倒也合情合理,柳无瑕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可积聚了半天的火气总需要寻个出处,竟不顾黑白胡搅蛮缠了起来。
“外人面前,我自然是打掉门牙和血吞,再怎么委屈也要替你找台阶,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再说了,谁知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嗯?”杜苍庚哭笑不得,“不是你看穿了我装醉的伎俩吗?而且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醉鬼吗?”
“那……谁知道你是借故推脱还是欲擒故纵?”
杜苍庚无奈而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探身往前凑了凑,晶亮的眼睛干净而清爽,确实不掺一丝酒醉的迷蒙。
“欲擒故纵?我是个实诚人,玩不来那些。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擒、怎么纵?”
横竖说不过他,柳无瑕越说越急、越说越气,眼圈愈发红艳,扑簌簌掉下珍珠似的泪珠来。
“我没你那般伶牙俐齿、没你会狡辩、更没你脸皮厚,我只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越王整日花天酒地,最懂男女之事,他一定是看破了你和流珠的私情,所以才千方百计撮合你们二人!那个流珠……你别想再骗我,我早就知道了,她以前就倾心于你,你们俩根本就是余情未了,如今正好借着越王的意思顺水推舟,想把生米做成熟饭来堵我的嘴,逼我就范。”
“流珠倾心于我?这都是哪跟哪儿?你听谁胡说呢,她哪里瞧得上我?!当然了,我也不喜欢她。”杜苍庚被她一顿哭诉搅得头晕脑胀,缓了片刻才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误会了?越王想塞给我的人是红绡,不是流珠!红绡姑娘你应该见到了啊。对,你冲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我身边劝酒,你没注意?至于流珠,她和你一样,也是周旋其间想替我解围的……”
“不是流珠要嫁给你?她是在替你解围?!”
这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柳无瑕难以置信地蹙紧眉头,然而细细回想起来,自己破门而入时,雅间之内除了流珠之外,确有另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偎在杜苍庚身侧。不过当时柳无瑕被流珠搅得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其他人?何况那女子见到柳无瑕一行人后,便速速装了哑巴闭了口,一声不吭地躲在一边,凭空消失了一般。若不是杜苍庚此时提起,柳无瑕几乎要将此人给忘了。
“是啊,流珠确实只是想助我摆脱困局而已。”见她迟疑,杜苍庚瞅准了机会耐心解释道,“越王请我并没有叫上流珠,所以流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更不清楚他宴请我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她了解越王的为人,便多了个心眼,待察觉越王别有所图,就找了个借口进来,名曰陪酒,实则助我脱身。你来之前,我已装出醉态,而她也正试图劝说越王放我回去,以免弄巧成拙。”
可惜,这番解释并未奏效,反而引来柳无瑕更深的不满。
“既然此事与她无关,她为何要冒着得罪越王的风险闯进来?她这么关心你,时时刻刻留意你的动向,你还敢说她对你没有情?”
杜苍庚只觉得脑仁疼:“哎呀,这有些事怎么就说不清楚呢?还越描越黑?我
第七十五章 失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