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无眠绑去,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再寻无眠麻烦?寻你麻烦?”
“不会。”杜苍庚答得斩钉截铁,“越王做贼心虚,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慌。敢在王府寻事、能在王府寻事,这样的人可不多见。越王明白京城的水有多深,别说上面有陛下、太子盯着他,就说禁军中神出鬼没的暗影,那可是直接受命于陛下、监视群臣的精锐。越王再胆大妄为,这个时候心里总要打个鼓。只要我们权当无事发生,他就看不透,他一旦看不透,就不敢再动手脚了。”
“可……”
“没事的。”见柳无瑕还不放心,杜苍庚牵过她的手,沉下声来缓缓劝道,“像越王这样的人看似贵不可言,可明里暗里树了多少仇敌?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各方互相牵制掣肘,遇到这种天降神兵的事,他就算恼火也只能忍着,弄不清对手是谁,他不敢轻举妄动。”
“真的……”柳无瑕从不知这些弯弯绕绕,听闻此言不觉有些惊讶,“我还以为越王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他也有怕的。”
“那是当然!”杜苍庚神秘地眨眨眼,凑到她耳边,“不说别的,只说王府里面,就有人能让不可一世的越王怵得心慌!”
“哦?”柳无瑕一听,便来了兴致,“何方神圣?”
杜苍庚笑着挑眉,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越王妃。”
“真的?!”柳无瑕吃了一惊,随即又难以置信地哼了一声,“怎么可能?越王那么跋扈,还会惧内?我不信。”
“真的!要不你以为越王为何好男风?”
“这话怎么说?”
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杜苍庚忍不住嗤笑:“越王素来好玩乐,未成亲之前,王府里就养了不少美人。陛下受不了他游手好闲,就替他从匡氏一族选了一名女子为妻。这匡氏是太子生母,也就是已故的孝文皇后的母家,虽说在朝中早已无实权,却备受陛下恩宠,显赫非常。王妃的脾气秉性大有武人之风,她一进门,就将那些美人全都遣散,而越王只要敢将妙龄女子领进门,她就敢直接将人轰出去。”
“越王妃这么厉害?”柳无瑕越听越觉得离谱,“那越王就这么忍心吞声,一点儿反抗也没有?”
想到那些荒唐旧事,杜苍庚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一开始的时候,越王当然不能忍,王妃越闹他就越叛逆,有一次竟直接从繁云楼领了三个佳丽回来。王妃又气又恨,持剑冲过去差点闹出人命,连带着将越王也揍得鼻青脸肿。然后她又跑到陛下面前哭诉,痛斥越王的荒唐行径。陛下那个人向来清心寡欲,最看不惯越王到处寻花问柳,再加上越王妃一番梨花带雨,便不分缘由将越王痛骂一顿,并禁足了整整三个月。从那之后,越王再不敢乱来,可你知道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越王哪里耐得住寂寞?他不敢再招惹女子,便与小倌勾勾搭搭。越王妃也明白不可将他逼得太紧,再一想,反正男子也做不了王妃,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这……”这些事柳无瑕闻所未闻,惊得半天合不拢嘴,“这也太荒谬了。”
“那日在繁云楼我就和你说过,皇室看起来光鲜亮丽,内里不乏肮脏龌蹉之事,见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看出杜苍庚明显的鄙夷之色,柳无瑕定了定神继续问道:“越王挨了打、丢了人,就这么忍了、退了?这不像他的做派啊。”
“你忘了我和你说的?各派势力相互牵制,越王也不敢真正的随心所欲,他也有顾忌。”
柳无瑕歪首细思,渐渐琢磨出一丝门道:“王妃是太子母家的人,他怎么也得给太子一个面子,所以才不得不退让。可惜了,越王妃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不着调的玩意儿。”
见她一点就通,杜苍庚轻轻点头:“是啊,越王妃虽然性子烈了些,可她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大相国寺敬香礼佛、布施粥食,实则菩萨心肠。是越王身在福中不知福,配不上她。”
杜苍庚寥寥感慨两句,刚想说不要替别人操心,就听柳无瑕又叹道:“依我看,最滑头的人其实是陛下,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互相掣肘,他却坐收渔人之利。”
没想到她竟一眼看穿了赵弘?的用心,杜苍庚又惊又喜,想要夸她两句,却见她猛地探过头来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饶是越王都有畏惧的人,那你呢?你也有怕的吗?”
杜苍庚一怔,认真答道:“当然。”
柳无瑕轻咬樱唇顿了片刻:“你怕什么?”
“我……”杜苍庚不怀好意地眨眨眼,顺势将人搂在怀中,“我啊,怕你不理我。”
第二十九章 越王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