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周校长,刘小影还有小元宵,她想着,拍摄之余,有空或许可以去探望一下大家。
她承认,她是带上了私心,除去让大家多关注枫县之外,她更希望能够借此改变这里,这里是奚辞的家乡,是他长久以来的努力,她希望能够站在他身边,默默地为他助力。
虽然满怀希望,但简欢觉得自己多少与枫县这个地方有些犯冲——临行的前一天,突发大暴雨,打乱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早在几日前,新闻与公众号便早有警示,说西余市将迎来十年不曾一遇的特大暴雨。
好像每年,都有这样的警示——百年一遇的寒潮,六十年一遇的冰雹,所以十年一遇的大暴雨,似乎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所以,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这场雨,来得迅猛,是意料之中,但仍旧令人猝不及防。
前一天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傍晚已乌云密布,直到半夜暴雨才忽然降临。
简欢是被风雨声惊醒的,巨大的声响敲打着玻璃,将她从睡梦中吓醒,跑到窗边一看,才知道新闻并未夸张,这雨的确很大,与其说是下雨,更像是被捅破了窟窿的装满水的气球,不停地浇下来。
窗外一片茫茫,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路灯的光隐约地晃动着。
简欢再次回到了床上,心里不知怎么有些不安,这雨怎么大,玉秀山不知怎样,奚辞在山里,也不知道睡得安稳不安稳,她这么想着,便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信息。
奚辞没有回。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那“宿舍”打电话都只有两格2g信号,接收微、信消息全靠缘分。
但简欢这一晚,始终睡不好。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好,打雷不动,虽然风雨声很吵闹,但多被隔音玻璃阻隔,剩下的那点白噪音若是平时会更好入梦。
可这一晚,她始终心神不宁,翻来覆去,才将将睡着,似乎又听到手机在震动,打开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于是就这样,半梦半醒撑到了上班时间。
但第二天,她没能成功去上班。
天气预报发布了红色暴雨信号,台里也发了通知,除去直播类新闻节目,让大家在家公办,注意安全,学校也早已经发布了停课通知。
原定的拍摄计划也被这场大雨按下了暂停键,直接延期。
简单不用上学,在家欢呼雀跃,站在窗口祈求雨再多下几天,简欢的心情却十分沉重,奚辞还没有回信息,她有些担心。
雨一直没有停,也没有减小的趋势。
西余市排水系统前几年已经做过改造,仍是被这场大雨给了个大教训,马路积水,河水倒灌,排污系统崩溃,仅是一天,朋友圈基本都被“暴雨”所覆盖,除去感叹天气预报终于有一次准确外,更多的是抱怨与情绪崩溃,更有住在老城区的朋友,因为这场雨而断水断电,现在还在等待救援。
简欢朋友圈刷了几轮,心情越来越沉重。
因为奚辞一直没有回信息。
她在网上搜索,又借着工作之便问了台里的同事,得到的信息大同小异,西余全面大雨,无论是枫县还是玉秀县,都未能幸免。
市区灾情都如此严重,更何况偏远县城。
简欢一想到玉秀山那三间破砖房,心里一紧,也不知道那房子能不能够承受这样的风雨,也不知道奚辞有没有成功撤离。
这雨一直下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才有转小的趋势。
而这三天,对简欢来说,比三年还要漫长。
她始终没有联系上奚辞——他的电话从无法接通已变成关机状态,应该是没电了。
她给他发了无数的微、信,也没有得到回复,关于玉秀山的情况,也无从得知。
直到第二天傍晚,她才接到简铭的电话。
这一次暴雨带来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甚至引发了洪涝灾害,仅是两天时间,西余已是人心惶惶,全面停工停课,但并不包括媒体工作者——简铭作为副台长坐镇西余卫视,连续两天都没有归家,因为他必须稳住局面,将最新的新闻信息报道给西余群众。
简欢收到的是一手消息。
她接到简铭的电话时,内心已很是不安,果然,他一开口,她的心咯噔一下——暴雨引发了泥石流,玉秀山出现了塌方,有三个村庄的村民被困住,死生不明,政府和民间组织都派出了救援团队。
“简欢,你在听吗?你现在要稳住,事情怎样我也还不清楚,这边台里已经派车前往玉秀山,有消息,我便告诉你。”
简欢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你又不是新闻部,现在凑什么热闹!大风大雨了,你以为好玩吗?”
“我不是任性,你让我去,我不会影响大家工作。现在台里人手紧缺,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一点杂活也是可以的。我会好好工作的……”简欢的声音的冷静的,镇定的,只有她知道,自己藏在衣袖里的手,正在发抖。
简铭沉默了许久,才松了口:“行,注意安全,配合新闻部同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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