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突然紧抱着,他觉得很是享受,笑道:“这么想见我?”
苏倾这时候开心得不得了,也顾不得他嘲笑,就猛点头:“嗯!我好想你啊!”
这丫头还是跟从前一样,不知道羞涩掩饰,有什么就说什么,这率真的性子真是讨人喜欢。温容心里愉快,这些日子的疲惫一瞬间化解了似的,只觉得桂花香气醉人,她的音容更加令人陶醉。
“你怎么有时间出来?”苏倾给过他热烈的拥抱后,便坐在了他身畔,下巴抵在他肩上问。她还以为她要一直等到他把国家大事忙完了之后才有机会见到呢。
这些日子没见,他脸色有点憔悴,眼底也一圈淡青,明显是疲惫的样子。温容微侧头开口:“我本是没有时间的,但看你茶送得这么勤,也不舍得不来瞧瞧你。”
“哦……”苏倾想了想,又问:“你……你偷偷从宫里跑出来的啊?”
温容实在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她盯着,也没法子,就叹了一声气,板起脸朝她抱怨:“女人果真是祸水,竟令我耽搁政务。”
苏倾吐吐舌头,站起到他身后给他按摩太阳穴:“劳逸结合啊,你整天这么累,伤了身子怎么好?……舒服点没有?”
“嗯,”温容享受地答了一声,又问,“怎么突然这样殷勤?”
苏倾实际上是觉得那天在马车里给他使了性子心里过意不去。她还以为他没有为她身份的事考虑,没想到人家私下安排得这样周全,今天他又为她从宫里溜出来,她肯定要态度好一点。她俯身啄吻他脸颊一下:“你对我这么好,我对你殷勤点也是应该的嘛。”
“也是,”于是温容就知道了她心思,故意叹了口气,“我可是送上门去让你指责了一通……还有那师礼,我还真未向几人行过。”
“哼,只是鞠了个几个躬,有什么好抱怨,”苏倾顿了顿,歪头,“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里,男子求婚都要单膝下跪的!我没让你跪下求婚就够好了。”
温容觉得这个奇怪的风俗不可理喻,心想一个大男人对女子下跪未免太窝囊,又转念,继续抱怨:“那我还为你恕了如今云霄宫那位。”感觉有时自己在她面前竟像个急于邀功的孩子。
提到这个,苏倾果然停下来,再次从身后将他抱住,撒娇:“相公,你真是太好了!”
“叫我什么?”温容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相公。”苏倾想古代版的“老公”应该是“相公”没错!
温容低笑了一声,温声唤她道:“卿卿。”
倾倾?他不是一般叫“阿倾”的么?苏倾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是那个表示夫妻间爱称的“卿卿”。古代文雅的人就是不一样,“老婆”也叫成“卿卿”,多好听。她傻笑了一下,甜蜜地答了句“嗯”。
然后就听见一句:“不是说不想这么快嫁我,怎么现在这样迫不及待?”
“那是从前啊,”苏倾于是一五一十回答,“我以前觉得自己还年轻,没有负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的能力,害怕突然要当人家妻子会做不好,还害怕结了婚之后感情会变化,没有相恋时候那么新鲜热烈,还害怕这样就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人……总之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要嫁人,肯定会有许多顾虑……”
“那你现在不怕了?”温容微微转过头看她。
“现在我觉得,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苏倾的头倚着他的,这句话说得很是坚定,让温容心中又是一暖。此刻他仇恨未报的不甘早都不知被抛到脑海中哪处去了。
“咦,这是笛子?”还没等温容再开口,苏倾的注意力就被他身上佩着的一个玉制的精致东西给吸引了去。
温容垂眼看了看,将那笛子递给她:“你会不会?”
苏倾新奇地看着那小东西,诚实摇头,问他:“你会吹笛子?”
“当然。”温容修长手指拿着那青玉笛显得格外好看,眸中波光一转,“我吹给你听。”
“好啊。”苏倾又坐下来,托腮看着他将玉笛横放在唇间,很快便有好听的清音溢出来,使满园的秋色愈加醉人。
奏这一曲“长相思”,他唇角微微有些翘,清亮的眸光偶尔在曲调转折之时含笑流转照进她眼中。清越笛声中这一段伴着桂香的好时光好似没有终结,绵长而温柔,被缠绵的音乐拉成一段阳光满覆的道路,一直延伸至很远很远。
直到一曲毕,苏倾还着迷地看着面前的人,不舍得将视线移开,直到他如往常般轻敲她额头:“发什么呆。”
苏倾回过神来,看他收起笛子,才想到他仓促来看她这一次,王宫中还有一大堆事要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她进宫再见面,不由有些失落:“我不爱长相思。”
温容何尝不知道她的感受,一时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叹了口气。
“带我回去,”苏倾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我想陪在你身边。”
温容怔了怔,皱眉:“现在还不行。”
苏倾苦起脸:“你就偷偷带我回去,肯定不会被发现,丞相这些日子很忙,根本不会想到我的。大不了我装成个小宫女小太监陪在你左右,他们又认不出来!”
温容还是犹豫,却禁不住她接下来一个小时内的软磨硬泡——杀手锏还是那句“对了,你知不知道司徒瑾在教我剑法?”听到这句话,温容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沉默三秒后瞪眼说了句:“快给我收拾东西去!”
苏倾第一次觉得司徒瑾这么有用,笑得灿烂无比,踮脚想亲吃醋的某人一下表示安慰,无奈人家还在不悦中,故意不低头、于是她只好坏笑着扯他的头发让他不得不俯身下来,自己毫不客气吻住他嘴唇。
温容握住拽着他头发的魔爪,无奈地闷哼了一声。
第六十四章 天下为赋,相思曲(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