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对着一桌子精致的饭菜,胃口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好像真的要去放下什么的时候,要将粘连着骨肉的东西都要撕个干净,那样一寸寸裂开的感觉疼得厉害。本身这个决定就做得太过突然,这更使这痛楚猛烈。
明明努力不去想,刚才和夷尘与玉娘说话的时候也都好好的。怎么只要一静下来,就感觉耳边开始嗡鸣?苏倾搁下筷子,使劲捏了捏眉心:“不好吃。”
司徒瑾知道她心情,又想不出法子来安抚她,只好问她:“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再差人给你做?”
“别,会浪费的,”苏倾叹了口气,“我就是有点心烦,你不用理我。”
司徒瑾最见不得她这种闷闷不乐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想着快要分离,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上,自己心里也有些感怀,问道:“你喝不喝酒?”以酒为她饯别也是好的。
“喝!为什么不喝?”苏倾扬起了头,“我酒量不错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况且古代的酒纯度普遍不高,她应付一两瓶应该没问题。
“好!”司徒瑾豪爽地答了一声,转而就差人拿了几壶酒上来。就是那夜温仪之喝的那种酒,闻着很香。这差不多是这个朝代酿酒的最高水平。
他给苏倾拿了一个小杯子,给自己却放着一个小碗,明摆着就是在鄙视她的酒量。苏倾“哼”了一声,把他的碗抢过来,自己小杯换过去:“是谁给谁饯行,酒都不想给人喝够么?”
“这酒很烈的。”司徒瑾皱了皱眉,心想这女人多半是想借酒浇愁,到时候她万一真醉了怎么办?
“是么,你们这里的酒能烈到哪里去?你给我看着。”苏倾拿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吓得司徒瑾拦都忘了,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呛到自己才把酒壶放下来,豪放地说了句:“不过如此!”
司徒瑾看看她,又看看酒壶,把下巴合上,开始后悔自己提出要喝酒。
而苏倾看见他的样子,抹了把下巴上的酒,笑了一下:“怎么了?你不敢喝?”
“我、我喝。”司徒瑾抿了抿嘴唇,盯着她,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心想她没醉都已经这么凶残,要是醉了,他真的能应付得了么……
果然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苏倾觉得这酒越喝越好喝,才两个时辰下来,就抢着把三四壶酒都下了肚,司徒瑾怎么拦都拦不住,抢又抢不过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整个人都不清醒起来,浑身酒气地扯着他的袖子叫“我还要喝!”
司徒瑾哪还敢再要酒上来,苏倾又不依,一点酒品都没有,对他又拽又踢,不停叫:“司徒瑾你快去给我拿酒来,要是、要是你给本姑娘酒,本姑娘就、就分你一点、才智,好让你达到正常人的平均水平……”
司徒瑾的心在滴血,脑子里只有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阿倾,别闹了,我送你回屋去。”眼见着天色不早,司徒瑾拽住她乱打的手,咬着牙说了这么一句。
此刻苏倾哪能听得进去这种话,声音上扬了几分,继续叫:“司徒瑾,我们还、还是不是好朋友,嗯?给我拿酒去!”
“不能再喝了。”司徒瑾脸阴了一下。
“你给不给?”苏倾的声音带了鼻音。
“不给。”司徒瑾咬牙。
“当真不给?”
“当真不给。”
司徒瑾这句话尾音还未落下,苏倾就孩子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抓他的手也放了开来。
“司徒瑾,连你都这么对我……”苏倾哭得委屈极了,用手背去擦脸,真的成了个孩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司徒瑾又一次被她吓到,一时手足无措,恨不得和她一起哭算了,心想自己到底是造得哪门子的孽才会想到和这个可怕的女人一起喝酒!
这边苏倾却越哭越厉害,口里不停含糊说着:“我招谁惹谁了……要穿越不好好灵穿到哪个美人大小姐身上,非要自己一个人到这么个鬼地方来,还被拐到那种破地方……还以为遇到他是多幸运的事,还以为一个人受这么多苦是为了最后能和他在一起积福……书里人家穿越都有人宠有人爱的,我就得自己去追,还被人甩了……凭什么呀……我那么努力,凭什么一点回报都没有……”
司徒瑾一点都没有听懂,只能在一旁哄:“阿倾你别哭啊,你不是要酒么,我给你,给你还不成?”
“她已经醉成这样,你还要给她酒喝?”却听见身后传来压着怒气的这么一句。
温容想了好久才决定来找她,没想到刚到了他们房间前就看见这般场景,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阴着脸色走上前去瞧哭得凄惨的苏倾,少有地对司徒瑾语气生硬。
司徒瑾看见这个罪魁祸首,站了起来,也生硬地说了句:“她醉不醉,与你何干?”
还不待温容开口,苏倾却止住了哭声,站了起来,醉眼迷离地盯着他看,指着他说了一句:“温容?”
“是我,”温容见她身子摇晃,伸手扶住了她,心情复杂地说了句,“阿倾,我在这里。”
司徒瑾这时候又想翻白眼了。莫非温容对她真的有妖术?连喝醉的时候都能这么轻易地掌控她。他劝了那么久也没见她安静片刻,他却只现了个身就让他服服帖帖。虽然他不想让他再接近她半分,但也只好任由他扶着她,想着等她平静了些,就将她赶紧送回自己屋子去。
“温容,你来做什么?”苏倾抬起头,低低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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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冰释前嫌,此身相誓(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