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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舜舜芳华[1/2页]

倾歌令 肖沙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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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与司徒瑾离开后,便又应是两人独处。温均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觉得他总是逃不过苏倾,只要她在他面前,他的心绪就极易被左右。明知道她从前对自己只是利用玩弄,竟还忍不住要接近。
      其实苏倾更想与他接近,数着时辰想着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没等到他找她,就自己跑去他那里。
      彼时他正在院中石桌上执笔画着什么,聚精会神的模样。风景清秀的院落中,木槿花开得动人,苏倾向他走过去,心里忽而想,木槿朝开暮落,所谓舜华,盛开的时候美丽至极,可你若抓不住,错过也是极轻易的。
      可木槿又叫“无穷花”,虽然盛开时间短少,可总是有新的花苞来殷殷送出无尽的美丽,相比之下,有些无法替代的东西,还不如这一瞬的光华。
      她向他走过去,又扬起笑容来,想美丽的时刻既然注定要短,那就尽力让它更美丽,才不致悔恨。
      “温……”名字叫了一半又停下来,她还是不习惯叫他温均昱,就如同不习惯叫温仪之温容。
      而温均昱忽然听见她声音,竟少有地慌乱,落笔“噌”的一声收起了纸,才佯装淡定看向她道:“你来了。”
      苏倾有些好奇地探着脑袋看被他收进袖子里那张纸,也没看见他画的是什么,心想他画的竹子很好看,不知道画别的东西怎么样:“你画的什么?”
      “没什么。”温均昱面色有点不自然,握紧袖子的纸,才来得及想自己本来想着画貂蝉拜月昭君出塞,怎么一落笔,什么美人都变成了她的模样。
      苏倾看他要隐瞒,也就没再多问,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去前厅吃饭吧。”
      他这才整理好心绪淡定下来:“我们去酒楼。”
      苏倾本来想开口问为什么,后来一想也对,他肯定还是要防着些温仪之,万一他真是忠烈之士,给他下毒怎么办?就点点头,期待道:“好啊。”能和他出去,她求之不得。
      温均昱侧身收好了那幅画,带着她向外面走。即使一月不见也十分自然,仿佛回到了从前在毓城的时候,不由放松下来:“你每次叫我‘温是什么意思,记不住我的名字么?”
      苏倾感觉有点没面子,说:“怎么可能!我就是不习惯,而且我想你肯定也不会习惯,这里哪有人会直呼你姓名。”
      温均昱想想也是,“温均昱”这个名字,倒是真的没有人叫过,叹了口气:“不习惯的话,还是叫‘温容好了。”
      “好啊!”苏倾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又有点疑惑,“你用别人的名字不会觉得奇怪么?”
      “也不算完全是别人的名字,”他摇摇头,又解释:“从前母妃一直以‘容字唤我。”所以他在捏造自己身份的时候,才下意识说了襄阳府的这个温容。从前画阑这样叫他,是希望他容人所不能容,他亦尝试着实行过,只是温均荣不明白这个道理,才会让他不能再与他相容下去。
      所以他虽然用的是温仪之的身份,其实自己也有“温容”这个名字的,苏倾突然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想若“温均昱”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公子昱,那么“温容”,就是一个在母亲跟前简单平常的男子。
      仿佛他还是她的温容,苏倾用力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以前以为温均昱是个断袖,没想到你不是呢!”
      提到这个,温容脸一黑,想起她那时候振振有词地说他断袖的样子,生硬地说了一句:“你总算是知道了。”
      “那你真的去青楼?真的调戏过温府的丫鬟?”苏倾就问出了她真正想问的话。
      温容抿唇。
      “好吧去不去青楼我就不问了,你有没有调戏过这里的丫鬟?”苏倾继续追问。
      温容继续抿唇。
      “那就是有了?是哪一个?我觉得那个花眠是府里最好看的丫头,是不是她?”苏倾见他不说话,更加不依不饶。
      温容终于忍不住了:“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么?”
      苏倾想他从前对她还不是很不负责任?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是这种人,况且这个时代这种人不是很正常?但是也没说出口,就弱弱说了句:“……不像吧。”
      “君子当洁身自好,”捕捉到他话里的敷衍,温容有些不平道,“从前我虽然故意毁了自己名声,但是还不至于真同传闻中那样风流。”
      以前他和她暧昧那么久,也算是洁身自好?苏倾又有点无语,但是莫名觉得他不在乎他人对他看法,却在她面前极力辩解的样子有点可爱,也就笑着说了句“知道了,君子。”
      *
      好像没了司徒瑾,温容真的会对她好一些,苏倾想。两人的相处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时候的状态,她还是喜欢他,他还是对她淡淡的不远不近,但是远比司徒瑾在时他的冷漠要强。
      两个人去酒楼吃饭,说了许多话,苏倾终于看见温容脸上又有了一点笑意,才放心地想,他现在虽然正处于王位争夺的关键时期,但是胸有成竹,应该不会因此发愁——他本来就总是从容的。
      温容向她讲了许多。在他幼时父王就与母妃十分恩爱,就如同传言中一般,是一对神仙眷侣。在少年时,他亦是众人看好的德才兼备的公子。父王总是偏袒他们母子,那个王后白氏以及他的兄长,只是得到礼制上该有的东西罢了。
      画阑是个美丽不失智慧的女子。她知道这样的情形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王长子总归是王长子,况且自己的儿子尚年幼,再贤能也争不过他的兄长。可是先王却没有听从她,依旧将所有偏爱给了这个小儿子。
      两兄弟从小不睦。温均荣知道这个弟弟对他造成的威胁,处处刁难,而温容只能一味地忍让。白氏对画阑亦如是。
      “容儿,你当懂得,世间大福德者,必容人所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说这话时,画阑王妃清秀的眉眼尽是淡然,“我们不需争名夺利,只求一生安稳。”
      温容便安之若素,学会将自己锋芒藏起,淡然地退让。
      十四岁那年,先王病逝,作为王长子的兄长登上王位,白氏终于扬眉吐气,画阑王妃却因忧愁而终日恍惚,终于病倒,临终前将他托付给自己兄长,丞相顾舒平,要他保他安稳。
      父王才去世三月他就迎来了温均荣的第一场杀局。那是个雨夜,身手敏捷的飞红尽弟子杀尽了他的随从,步步紧逼,他拼了命地将恐惧吞咽下去出剑迎敌,可根本不是那杀手的对手。大雨滂沱,他遍体鳞伤地被逼至绝路,眼见就要殒命,手上玉镯被地上的石块猛地碰碎,却让那把几乎要进入他心脏的剑停了下来。
      杀手认出了那世间独一无二的镯子,沉声问了一句:“你是画阑王妃的儿子?”他接到的任务只有时间与地点,没有身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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