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台。”
纪晗的话让夏乔脊背生凉,她眼见得纪晗已经走远,梁国军的车子也已经不见,偌大的北京城里,仿佛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她禁不住瑟瑟发抖,喊道:“纪晗,你别忘了我们在一条船上,如果朗尼北京经营不好,总部要收编我们,你不也首当其冲?难道你以为你真的能跳槽到玛卡,卢思妍会乐意看到她丈夫的前女友在自己公司工作,和自己丈夫朝夕相对?”
纪晗的太阳穴鼓鼓跳起,这四年来她容忍够了夏乔,在每次争执的时候她总要拿自己和叶伟伦几乎已经躺尸的爱情再来鞭笞一顿,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失败。
她不愿再和这样做事不分轻重的人多说,也不转身,只冷冷地说道:“如果我是你,还是想着怎么赶紧和新桥运签下合作,否则如果我是戴维,第一个就拿你做替罪羔羊。”
夏乔愈发恐惧,脑子里不由浮现初到北京时候睡过的地下室和冬天洗过的冷水。她只是个大专毕业生,之所以能在朗尼爬到高层,无不是因为当初她做销售时够赶够拼,而又适逢叶伟伦和梁国军的争斗中她站对了队伍,才让她在梁国军的扶植下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曾鄙夷叶文泽,恰如同鄙夷过去的自己;她在销售总监这个位置上,却深知自己的学识无法匹配自己所处的位置,她的嚣张跋扈、她的张牙舞爪,无不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怯懦。
她听到纪晗这么说,几乎是下意识地奔上去,攥住了纪晗的手,整个人都倚靠在她的身上,苦苦哀求道:“纪晗,我错了,王宁的事,你再帮帮我好吗?”
纪晗不由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点是比不上夏乔的——她有始终丢却不了的自尊心,而夏乔却会为了生存,毫不犹豫地丢弃它。她心知今天不答应夏乔,怕是她不会放开自己的衣摆了,就说道:“好吧,在这件事上,我会帮你努力的。
“谢谢,谢谢。”夏乔感激涕零地说道。
纪晗看着她一张被忧惧扭曲的面孔,泪水洗刷了浓妆,露出了眼角的皱纹,她不由有几分怜悯,心想自己和夏乔争斗这么多年,也都是老了。
夏乔看到纪晗瞳孔里映出的自己,那么卑微,那么不堪,她忽然有些惊慌失措,连忙转身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仍是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纪晗,你说王宁和你、叶伟伦都这么熟络,如果叶伟伦知道我们想将物流外包的计划,他会不会丛中作梗?在乐而?的事情上,我们相比玛卡已经慢了一个节拍,如果再有耽搁,能追得上玛卡吗?”
纪晗不说话,夏乔所说的,也正是她所担心的,因此在新桥运的事情上她始终不肯担任主责,但是现在这个问题真的摆到台面上,她又产生了强烈的好胜心,不愿输给叶伟伦——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叶伟伦的情愫、歉疚和思念就被坳成了一股生生的执拗。
或许她仍是爱他的,所以才会怨恨他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和卢思妍结婚了;她故作坚强可是望着“白富美”型的卢思妍,她也只有黯然神伤,自嘲一句“哪有男人不喜欢更年轻漂亮的呢?”
她是固执的,所以她把这爱恨变成了一股竞争的劲儿——如果不是叶伟伦做玛卡的销售总监,她未必有那么大的动力去协助销售部做这些营销。
“我们的实力终究是比玛卡强,安博刚刚那么说可能只是反激将,这件事你也不必慌了神,你照常联络王宁谈合作的事宜,还有打份申请来申请对安博的销售费用,我会做具体的测算。”纪晗理性的话让夏乔渐渐安稳下来。
夏乔目送着纪晗开车离开,她刚刚泪水横流、惊惶失措的面容慢慢平静下来,最后只余一丝冷漠,这么多年来她和梁国军、纪晗这些人交手,她已经太过明白他们的心理底线。
面对自己,或许他们都有一丝心理上的优越,而她无所谓这丝优越,只要能生存,只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活得再渺小、再卑劣又如何呢?
因爱生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