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后来呢?”蜀木明知道令狐幽胜利了,但
好奇他是如何处置心爱之人的。
“后来她差一点就成功了。”令孤幽扯开衣
领,露出左边的胸口,那里有一个淡淡的伤
疤,已经快要看不出痕迹了。
“然后你杀了她?”
“当然!”令孤幽骤然起身,接着猛地靠近
蜀木,神色激愤地说道,“挡我路的人,都得
死!”
蜀木被他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
躲开,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人。
“从那之后,夜里我的房中必须灯火通明,
必须照亮房间里的角角落落,让我看清所有的
阴谋!”他使劲一挥袖,跌坐在床沿上。
原来是受到过刺激,蜀木心想,当初那个女
子为何不成功杀死你,这样便不会有今日的局
面了。
蜀木愤恨地盯着醉醺醺的令狐幽,看他时而
清醒时而糊涂的模样,顿时心生一计。
她缓缓走到摆放龙凤烛的圆桌前,端起内侍
们早就布置好的合欢酒,向酒杯内斟满了一
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将满的那杯递给
令狐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娇嗔道:“可今
夜又是陛下的洞房花烛夜,您信任您新的妻子
吗?”
令狐幽眼神迷乱地看着蜀木,冷着脸摇摇
头,但伸手接过了酒杯,不顾交杯之礼,直接
抬头一饮而尽。
蜀木装模作样地将自己那杯往嘴里送,其实
顺着长袖将酒倒在了地上。
“臣妾再陪陛下喝一杯吧。”蜀木说完,直
接将酒拿到床前,又给令狐幽斟满。蜀木几乎
滴酒未沾,令狐幽却来者不拒,一会儿便喝了
好几杯,不多时便醉得不省人事,一半身子在
床上躺着,一半在地上摊着,模样十分滑稽。
蜀未见他终于醉倒,确认了殿外没有人守
候,便强忍着厌恶将他拖到床上,鞋都没脱直
接撩起被子便随意给他盖上。忙完一切,她故
意爆灭房内所有的灯,只留桌上一根小小的蜡
烛,然后自己趴在桌子上将就睡了。
两人互不相扰地度过了平静的第一夜。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日清早,蜀木一睁眼发
现竟是自己躺在床上,她迅速弹起来,瞬间困
意全无。好在床上只有她自己,身上的衣服还
是昨夜的嫁衣,外套都不曾离身,裹得严严实
实。浑身仔细感受一遍,除了脖子有些疼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这才放心下来。
早已在门外等候的侍女们听到声音推门进来殷勤地呼唤道:“妖后娘娘万福,陛下早起上朝去了,吩咐不让叫醒您。奴婢们服侍您洗漱梳妆吧。”
新婚不久,魔族便遵守诺言送来了之前承诺好的每年定量的锦衣布帛,和妖族从前失去的城池土地。跟随这些东西一同过来的还有帝后和太子的书信各一封。帝后念极女儿,和亲不久便迫不及待地表达了对她思念之情,看得蜀禾泪如雨下。身处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人,一封家书比什么都珍贵。至于奕青那封信,则是由白隐代写的。信上再次表达了白隐的愧疚,劝蜀禾安稳度日,最后还着重说了江南跟随她一同来到妖族的事,蜀禾看了,心念为动,但没有做任何表示。
从此,魔族桀骜不驯的大公主彻底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蜀禾闻名后世的身份便成了妖后,乃至于妖族太后。
如今已然身为太后的蜀禾给我讲述了令狐幽之于她的意义:“先帝于我而言是富贵荣华的保障,也是我无上权力的赋予者。”
“您与他就没有夫妻之情吗?”我大着胆进一步问。
她笑答:“或许有罢,毕竟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但也好像没有,我们总是处在一种算计和被算计的漩涡中,就跟我哥哥和白隐差不多。”
她说这些话时很轻松,眸中捕捉不到丝毫昔日的情意,她的眼神俯视着腰间一个不起眼的荷包,我在江南那里也看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
于是我突然明白,她确实是不爱令狐幽的,因为她不知何时已经找到了新的寄托。
今日蜀禾已经抽出了很多时间回答我的疑问,我自知为人不能贪多,也害怕她不耐烦或者嫌弃我问的过于放肆,于是我趁此时无话赶紧起身请辞:“太后娘娘,臣想问的已经问的差不多了,劳烦娘娘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耐心回复,臣感激不尽,这便告退了。”
“没什么,你很懂礼数,哀家对你印象不错。”她非但不烦,反而夸赞我,还好心提点道,“关于白隐你还是去问容儿吧,她今日去凌霄殿与天帝商量了些琐事,你明日来吧,她一定在。”
“多谢娘娘提点,臣感激不尽。”我举手加额再行大礼,恭敬告退了。
原来蜀禾的脾气也很好,她与江南果然很般配。我在心里妄自揣度道,可惜她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了最不美好的两个男人,他们断送了蜀禾的一生,让她与自己的真爱失之交臂。
第六十四章 矛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