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觉浅随口说道:“那种人懂得什么。”
刘徽痕权当没听见。
这星期的班会课没有指定主题,班主任前来通知学生在教室自习。
曹枫即刻着手收拾东西准备开溜,问于晓回不回去。于晓摇头,说要在教室写作业。
刘徽痕预感不妙,恰好唐薇后座的女生嫌教室吵闹,搬去隔壁休息室写作业,她麻溜捡上两本书还有中性笔走到唐薇后面坐下。
果不其然地,她离开两分钟左右,辛愿就落座到曹枫的位置。
刘徽痕逃过一劫,定下心想写作业,但教室里的人大都浮躁得很,吵得她耳朵疼,索性划过这半个小时的时间。
唐薇的同桌华朵是刘徽痕高一旧识,两人似乎看对方都不顺眼。高一的时候华朵频频来找刘徽痕寝室找个女生,说的话乱七八糟。刘徽痕还挺好奇,为什么以前的人说她说话奇怪。再有一次换座位,钟觉浅又挨着刘徽痕。“你怎么老是坐在钟觉浅身边?”华朵看着座位表,意味深长。
刘徽痕几乎不管班级那些八卦,被华朵这样问,天晓得她们背后说些什么话,因此对华朵没好感。
而这学期唐薇自从与华朵同桌后,问了她好多关于钟觉浅还有袁?薄⒃?娴热说氖隆K?纪扑挡恢?溃?沟P奶妻北淮?担?八?鸶??渌倒?嗟幕埃?弈翁妻备?咎?唤?ァ
她们的右桌是韦冲,刘徽痕对他是有几分欣赏的,但他和一个讨厌的人有牵扯,万万不能说话的。所以眼前只有唐薇一个可说话的人,刘徽痕努力找话头搭话,唐薇爱答不理的,只顾着和她同桌说。
刘徽痕自讨苦吃,心有不忿地写下两行字。恍惚中她听见唐薇好似在问华朵关于何虚壹的事情,一腔热血难免激动起来,迫不及待问她们说的什么。
华朵瞟来一眼,露出鄙夷的神色,说:“又不是在说你,这么爱管闲事。”
刘徽痕觉得她发黑的皮肤还有消瘦的两颊显得更加面目可憎。
唐薇小手一挥,笑着打圆场:“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刘徽痕嘴角扬起笑容:“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喜欢钟觉浅。”话一说完她自己也吃一惊,觉得羞耻至极,后知后觉韦冲和他的同桌大概也听见了。
华朵并不意外,说:“知道了,还要你承认,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
“真的,我喜欢钟觉浅。”她仿佛非要让自己相信一般,字句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她宁愿被人嘲弄喜欢钟觉浅,也不想何虚壹知道她对他有一点点的喜欢。
别人都不理她,为了找个台阶下,刘徽痕看向唐薇,咬牙说道:“你再到处乱问这样的事,我就跟你绝交。”
偏生华朵又听见了,斜着眼看刘徽痕,转而对唐薇说:“听见了吧,动不动就拿绝交跟你说话的人,不如早绝交算了,还拿她当什么朋友。”
刘徽痕闻言心中一紧,目光慌忙移向唐薇。
唐薇依旧嘻笑自若,摆手说:“哎呀,别这么说嘛。”
刘徽痕又气又恼,脸涨得通红,此时又不好说的,直捱到下课才愤然离去。
她站出教室后门站在旁边等唐薇,表情严肃冷漠。
“你刚才问的是不是他的事?”她说话常常用的这种冷淡语气,以防唐薇从字里行间的某种情绪里察觉出某种不知天高地厚来揶揄打击她,对李思源、曾念还有葛容、闵霜除外。
唐薇“嗯”了一声。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是不听,她是个守不住话的人,你知道你问了他会有多少人知道吗?”说到最后一句话,刘徽痕长久以来积蓄的不满终于爆发。本班的,别班的,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连前面走下楼梯的钟觉浅都诧异地回头看。
这是刘徽痕始料未及的,怒字当头,她再也不想委曲求全,话里话外都被别人踩在脚下。无论会有多可怕的后果,她头也不回走下楼去。
仅仅隔了一晚,她就心生愧意,后悔不该对唐薇恶言相向:何虚壹虽然很重要,但毕竟唐薇和她同来同往那么多的日子,也有互相帮忙的时候,不该因为自己薄弱的自尊心就这样对待她,不值当。同时她也明白两个人不适合走在一起。
虽说打定了主意,但刘徽痕决不肯这么快这么轻易地主动道歉,那会让唐薇以后越发肆意地伤害她。
冷战的几天,刘徽痕中午一个人或者和李思源去吃饭,晚上和曾念还有葛容一起回寝室。唐薇不在,她既不觉得孤独,也没碰上倒霉的事。
第五十七章——绝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