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什么进屋说。”
说罢,梁胜德率先往院子里走去。
梁永邦和顾以真也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夫人紧随他。
走在最后的是李桂花母子。
梁定邦嚼着嘴里的瓜子,往一旁狠狠啐了一口:“娘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明显不把你放在眼里。”
“少说点话,你要是争气点,我们在这个家也不会这么没地位。”李桂花是梁胜德在乡下的原配妻子,虽然当时奉父母之命成亲,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梁胜德在外打拼多年白手起家之后,还是把她和儿子一起接来,以礼相待。
相比二太太书香世家的出身,李桂花一直心里隐隐的自卑和不满,平日里更加的市侩恶俗,说话尖酸刻薄动不动就责罚下人。儿子梁定邦也是满身的不良习气,终日留恋风月场所结交狐朋狗友,在外作威作福惹下不少事端。这些年让梁胜德大为不满,不是为了仁义道德早把他们赶回了乡下。
府里的佣人们各个都是眼力劲十足的,谁得宠看的清清楚楚,加上顾以真待人和善,致使他们都一边倒的向着二太太这边。
这边一肚气的两人刚进屋子坐定,永邦就从行李箱里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物,在李桂花面前恭恭敬敬一鞠躬:“大娘,刚才忙着也没顾上给您打招呼,这是特意给您挑选的,希望您喜欢。”
“呦,你可真有心,怪不得这老爷和老夫人都时时刻刻惦记着你,像是家里就你一个儿子似的。”
李桂花这边话音刚落,就看到梁胜德拉长了脸,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就立刻话锋一转:“对了,今天这场合怎么没人通知三姨太?”
“三姨太一向不喜热闹,是老爷让她不必出席。”顾以真在旁边打圆场。
这下轮到老夫人不满意了:“以往她随意惯了,也就作罢。”说完她扫了旁边的梁胜德一眼:“但邦儿回来是大事,一再由着她成何体统!”
梁永邦在路上也听闻父亲娶了新的姨太太,说实话他的内心是非常抵触的,甚至有些愤怒,为自己娘亲感到委屈不值。打小记忆里,顾以真辛苦的操持着府里上下所有事务,对父亲体贴入微,对奶奶照顾的无微不至。就连面对大太太母子的百般挑衅,她都是以和为贵来化解。他不明白为何做到如此地步,父亲还要再娶他人,更何况梁胜德并不是迷恋女色之人,这让他更加好奇对方是何女子。
回到家后一直没见这个新姨太出现,梁永邦暗自纳闷,自己家一向家规森严,这般随性还真是史无前例。
“呃......”梁胜德语气低缓的对老夫人劝道:“娘你不要动怒,我这就让人去请她出来。”随即吩咐佣人:“唤三姨太出来。”
等待的时间非常短暂,但后来梁永邦回忆起,竟觉得有一生一世那么久。
当柳云珠跟随佣人来到他面前,父亲告诉他:“快见过你三姨娘,你们是认识的。”
他以为听错了,他以为看错了,他以为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窗外有雪飘落,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老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小孩子们欢天喜地,周围的一切都是喜庆的,只有他知道他的春天再也不会来了。
十二岁那年,梁永邦生一场大病,连续高烧不退,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府上找遍全城最好的大夫,全都找不到病因,回天乏术。
就在绝望之际,听闻有位隐居的医术高人,人称柳公。祖上是御医出身,世人称赞华佗再世,只是为人性情古怪,只为穷人把脉抓药,从不为这些达官贵人看病。
梁胜德带着梁永邦前去求医,对方听说来者是城里屈指一首的富商,便闭门不见让弟子送客。
救子心切的梁胜德悲痛之下,门前跪地不起:“我梁某经商数年,忠义仁信,救济过多少贫苦百姓,绝不是先生口中无德之人,如今只求先生慈悲救我儿一命,他日定当舍命相报。”
过了没多久,一个模样娟秀的小姑娘推开门,拉起在地上的梁胜德:“伯伯你快起来,我爹让你们进去呢。”
原来是柳公的小女儿替他们求情:“爹,这个伯伯她是个好人,我经常见他施粥和馒头给没饭吃的穷人,那个小哥哥病的好严重,你救救他吧。”
在他们家住了三天,柳公每天给梁永邦扎针逼出毒血,再配以熬制的中药,最终病情得以痊愈,他也记住了那个每天给他端药的小姑娘,柳云珠。
临走的时候,梁永邦把他脖子上的附身符取下来,送给柳云珠:“这是我生病时,我娘在寺庙里帮我求的,送给你。
柳云珠连连摇头,推辞到:“你娘给你保平安的,怎么能给我?”
梁永邦把护身符放在她的手心里,认真说道:“能给我平安的人是你,你等我,我们会再见的。”
七年后,在街上,他一眼就认出她。
他说这些年,对你从未忘记。
柳云珠嫣然一笑,拿出当年他送的附身符
“我一直带在身上。”
年少时已暗藏下的缘分此刻在两人的默契中发酵,酝酿成了对彼此的爱恋。
梁永邦说等我回来,这次不用七年,两年后我让我爹娘去找你提亲。
柳云珠以为等到是他们的地久天长,却没想到是万劫不复的未来。
再次相遇,她是他父亲的三姨太。
第二十九章 缘起前尘(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