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埋葬二人。
虽然在角落但地方尚算开阔,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刚好能够站下。乐声停止,喜婆把方婉仪从轿子里搀出来。
李恩也不在这里,袁珏伤莫名心慌,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轿前两块墓碑并排而立,一个小一些,一个大一些。小的墓碑上刻着“亡弟胡三之墓”,大一些的左右刻着两排字,右边是“夫白延秀”,左边是“妻方婉仪”。
在墓碑后早已放好一具棺材,是方婉仪给自己准备的。
看来方婉仪打算直接在这里与他合葬,阿桥立刻过去抓住方婉仪。
“你要干嘛?”
方婉仪惨然一笑,嘴角有鲜血溢出,因为被血呛住所以咳嗽不止,她甩开阿桥转而看向喜婆。喜婆一见她的样子吓得抖如筛糠,方婉仪捉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喜婆手腕痛又不敢叫,方婉仪冷冷开口。
“开始行礼拜堂。”
喜婆连忙点头,让人把装着白爷的棺材放在方婉仪身边,重新开棺。乐手又开始奏乐,喜婆取出三支香,点燃后递到方婉仪手里,她拿着香在坟前拜了三拜。
然后叩拜天地,喜婆倒了两杯合卺酒,一杯方婉仪先洒在了白爷的棺材旁边,另一杯自己打算喝下去,被阿桥一把打掉,她并没有恼,而是让喜婆又倒了一杯。
“你真的想死?”
阿桥再一次捏住她的手腕,素白的手腕被捏出淤痕。
“不用你们管我的事。”这三天来方婉仪第一次和她说话,“你们不管李恩了吗?”
方婉仪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袁珏伤忽然打了个冷颤。
“你什么意思?”
方婉仪冷笑着甩开阿桥的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一下肚,肚子里的蛊虫开始乱爬乱咬,方婉仪捂着肚子倒在白爷棺材边上,扶着棺材面前再次站起来,喜婆吓得后退几步,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礼成。
方婉仪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下葬。”
她的声音好像塞了一块棉花,一边说一边顺着嘴角流血。
棺材铺的小伙子马上把棺材钉好,抬起放到事先挖好的坑里,给胡三那具盖上土。方婉仪从袖子里取出一包银子扔给其中一个棺材铺的小伙子,他接了银子后立刻跑开,其余干活的人也都跟着他跑离了坟地。
袁珏伤上前诘问。
“人呢?”
方婉仪笑了,嘴角流出的血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深,擦都擦不完。少顷,顺着七窍全都流出黑血,染黑了喜服。她现在连站起来都成问题,倒在墓碑前抚摸碑上的几个字,“夫白延秀。”
那神情好像白爷就在眼前一样,喃喃道,“延秀,延秀。”
袁珏伤知道她出现了幻觉,也就代表她快不行了,再不问就来不及了,他过去捏着方婉仪的衣领把她提起来,几乎是吼出来的。
“说,她在哪儿?”
方婉仪还在讪笑,好像在嘲讽袁珏伤一样。
“不说我就去把他们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阿桥在一旁冷眼看着,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怒,即便是在生死之间游走也总是能忍则忍。他眼睛里时隐时现的黑气,令阿桥心里一突,旁边老树投下的阴影刻在他的脸上,是化不开的愁色。
方婉仪停止了笑声,含混不清的说,“妖市。”
“什么?”
“她去妖市了。”
“怎么可能?她去妖市怎么会不叫我?”
“她和另一个男人走了,哈哈哈。”
眼中黑气想要夺眶而出,身上的煞气先一步涌现,摧折百草,冲的方婉仪睁不开眼。煞气顺着七窍进入体内乱搅,方婉仪又吐出一口黑血。袁珏伤突然把她扔到地上,拔剑甩向胡三的坟堆,一剑炸平了坟头土。
方婉仪大惊失色,爬过去拉着袁珏伤的衣角频频摇头,“我说,我说。”
“是妖市的人,她们早就认识,昨晚两人一起离开了。她说等她走了以后再告诉你,可是我不想说,你猜猜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人抓住正在受折磨呢?”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为什么?”
袁珏伤咆哮,周身煞气更盛,方婉仪被这股致命的气息笼罩,生命在加速凋零。
“为什么?你们害死了延秀和胡三,还问我为什么?”
她用最后一点力气狂笑,笑的丧心病狂,几近疯魔。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方婉仪倒地不起,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两块墓碑,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
袁珏伤持剑疾奔,阿桥跟在身后,远处有人隐于林中冷眼看着两人消失在了山间。走到方婉仪面前,把她抱起来扔进了早已放好的棺材里。
神秘失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