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的状况后，一转眼看到了莱恩，遂转过身来向莱恩行了一礼。这同时也让女王回过头来，倒也没有别的神色。
“莱恩公爵。”小查尔斯行礼道。
“女王陛下。”
莱恩走过去，对女王行礼，至于旁边的小查尔斯他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这个在底比斯并没有多少影响的贵族之子，除了父亲是显赫的侯爵外，他自己并没有爵位，而且听说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在家闭门读书，甚至都没有几个人认识。
所以，莱恩并未过多留意，只将注意力放在女王身上。
“你也来了？”
蔷薇看到莱恩后，轻轻叹了口气，脸色并不是很好，“查尔斯先生是我王国的功臣，更是一位老前辈，现在为了国事劳累至此，让我很悲痛。”
莱恩点了点头，选择不多说。
因为他也是因为悲痛才来到这里的。
……当然，他没想到蔷薇也在这里。
“奈特，你父亲怎么样了？”随后，莱恩看向小查尔斯。
“刚刚服过药，睡着了。”小查尔斯略有些惶恐，又向着莱恩鞠躬，“感谢莱恩公爵的关心，女王带来的御医，相信要不了多久父亲就会痊愈的。”
“是什么病？”莱恩问。
“嗯……据诊断只是身体虚弱，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大病。”
“……”
莱恩不再问下去。
这确实存在着一些蹊跷。要说查尔斯是因为伤劳过度导致病危，这的确是有可能的；但要说是外因导致他这么突然的抱病，也仍然可以说得通。
不过莱恩只将忧虑藏在心中，并未表露出来。
“莱恩公爵，现如今查尔斯先生病恙，但他的职位还需要暂时有人接替。您认为我王国中有谁可以胜任？”这时，蔷薇正了正色，转向莱恩问道。
莱恩怔了怔。
他没想到女王会在这里与他商量这个，不及多想，便回答说：
“全凭王上安排。”
“那就按常规程序吧。交由政务府自行选举，胜出者暂代理查尔斯的职务。”蔷薇也没有多想，似乎早就想好了，又似乎是因为查尔斯的状况而情绪不佳，迅速给出她的处理意见后，就先行向着门口走去，离开了查尔斯的家。
莱恩静立了片刻，终于还是向离去的蔷薇躬下身。
“是。”
……
从查尔斯家回到王宫后，也不知是因为查尔斯的病恙忧心，还是为了别的事烦恼，蔷薇一直在她的花园中，站在观景台上看着平静的湖面发呆。
她一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孤寂。
当然，索图至始至终、并且大多数时候都会静立在她的身后，只不过，这名近身的侍卫长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在履行他的职责，他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陪伴她而不能与她沟通的雕塑、又像是冷冰冰但却默默守护着她的利剑。
但这次，是蔷薇开口了。
“索图，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接替查尔斯？”
“？”
面对蔷薇突然的询问，索图愣了愣，好像感到有些意外。
“……菲利克斯侯爵。”随后索图给出他的回答。
“嗯。菲利克斯是其家族现任的氏族领袖，也是开国功臣，平日里与查尔斯的关系也颇为紧密。而且，他的性情一丝不苟，的确是最佳的人选。”
“可是……”
“你想说什么？”
蔷薇转过身来注视着索图。索图本有些欲言又止，但被蔷薇这样注视着，他最终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也很奇怪，如果是在远征的时候，他对蔷薇大抵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但现在蔷薇成了女王，他竟也变得有些畏手畏脚了。
或许，索图也开始意识到了某种距离。
“泰隆。”
索图略微大胆地抬头看向蔷薇，“王，您不怕上次议会的情形再次出现？”
“我就等着他。”
蔷薇回答得很痛快，甚至完全看不见上次愤怒得砸坏整间书房的屈辱和愤恨感。而这，让索图的后脊忽然凉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突然间揭开了什么。
“泰隆用软硬兼施的手段各种收买人心，如果他还不满足于现状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争取财务长的职位，这样，他就得罪了菲利克斯家族。”蔷薇背回身去，用一种极其冷静、而又暗含着某种悸动乃至于喷薄而出的语气说，“索图，你还记得我们在远征中是如何取得的胜利吗？我们用接近半年的时间来扫清敌人的一切帮凶，而最后仅仅用二十分钟的战争，就彻底击败了敌人。”
“……二十分钟！”
蔷薇最后还着重强调了那个时间。
是的，远征军攻破瓦德加教会据点的那场战争，摧枯拉朽，仅仅前锋部队用了区区二十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战斗。那几乎是可以被史载的一场战役。
“我明白了。”
索图低着头，好像不敢抬起，“您一直搜集泰隆的罪证，却始终对其放任纵容，就是要让他的野心越来越膨胀、行为越来越出格，直到众叛亲离，您就可以一举将其拿下。这样的话，也能对其他蠢蠢欲动的人进行震慑，一举两得。”
“不错。”
蔷薇并没有否认，甚至还拨云开雾地解释起来，“我不能像忒瑞斯公爵或是斯托里一样敌视所有的瓦瑞安人，所以只能针对他们中的一个。”
“您是对的。”
索图沉寂片刻后，终于抬起头来。
他全明白了。
尽管索图是离蔷薇女王最近的人，但他也直到现在才知道蔷薇一直在等待着什么。就像那“猎人教育”的射击训练，她只有瞄的时间足够长，足够洞悉了她的目标到底在哪里，最后才能一击制胜。而这个目标，就是泰隆。
“泰隆就是对您执政的最大桎梏，没了他，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
意外的是，蔷薇否定了索图的看法。
她忽然昂起头，看向苍茫的天际，西面最高的那座山峰上，恰好立有她的一面旗帜，仿佛在云巅，在向着她招手，在代替她俯视着云巅下的一切。
她迫切地想要站在那里。
第九十九章 王权·耻辱（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