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看到了吗？”蔷薇指向远征军军阵前方的那面旗帜，那是北安王的旗，在这场战役中蔷薇没有立出她的旗，因为这神圣的一战，就是为了北安王打的。蔷薇瞻仰了片刻，才继续说：“那是我的父亲，伟大的王。我要让瓦德加明白，他们究竟犯下了怎样的错误；也要让所有人明白，王，该有怎样的威严。”
“……”
达没有说话。
他仰视着蔷薇，让他觉得脖颈有些酸。王的威严，他看到了。
很快，多伦从前方快步回来，到蔷薇面前单膝下跪。
“公主，一切准备完毕，请您下令。”
“把父王的旗帜，立在那座山巅。”蔷薇指向眼前的那座山峰说。
“明白。”多伦站起来，点了点头，但还有问题，“……那，上面的人呢？我们预计，山上共有瓦德加宗教人员、及他们的仆役等共计两千余人，基本没有防御力量，最多二十分钟就能结束战斗。也许，我们会得到大量的俘虏。”
“除了瓦德加供职的主教、祭司等神职人员，其余信徒我允许他们悔悟。但是只要反抗过的，一律处决。另外，我需要找出谋害父王的行凶者。”
蔷薇没有想，直接给出了答复。
这不免让多伦怔了一怔，有些出乎意料。
从康戈尔的第一战、一直到这里，所有瓦德加及反抗远征军的其他敌人，无一例外全都遭到严酷的清剿，甚至就在几天前，维特利还发生那样的惨案。可是到了这最终的一战，蔷薇却变得仁慈了……这实在有些难以让人想明白。
当然，多伦也并未多想，迅速接下令。
蔷薇随即站起来，她屹立在车上，俯视着眼前的千军万马和险峻的孤峰。她举起一只手臂，因此露出了上面还缠着没有拆下的绷带，那样显眼。
这，或许就是她成长的见证。
那白色的裙摆被风吹起，像一面永恒的旗帜。
蔷薇没有太多的情绪，就这样，举着手，轻轻往前一挥。
“进攻。”
……
不出预料，这最终的神圣一战，仅仅二十分钟就宣告结束。
远征军前所未有的慷慨激奋，他们扛着旗帜冲上敌人的阵地，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他们冲锋着、追逐着，将所能撞见的一切都变成荣耀的见证，他们手里的刀、手里的火，将所有罪孽和邪恶都焚得一干二净，灰飞烟灭！
结束了。
临时建起的军营中，士兵们清点着俘虏，处决顽固的敌人，偶尔看到的几个伤兵也笑得那样开心。这场漫长的征途，在这里，即将迎来胜利的终点。
那崇高的山巅，一面旗，迎风而起，仿佛奏着一曲高歌。
某处军帐中，多伦正在向蔷薇做着报告。
无数军官安静地坐立着，却也无法掩饰他们心中的喜悦。
“我军参战士兵八千余人，阵亡两人，轻重伤近三百。共击敌五百六十人，俘虏一千七百余，少数逃窜者正在进行追击，请公主放心，很快就能全部捉回。另，我军依令焚毁瓦德加神庙、祭坛及相关建筑、书籍、饰物等不计其数。瓦德加宗教，算是彻底在流域上消失了。”多伦最后合上报告，难免有些感慨。
“他们那个……那个大主教呢？”蔷薇很平静。
“奔逃途中被我方士兵箭射，已经击毙。”多伦继续报告说。但凡类似的宗教领袖，大多是渊博的智者或是权谋家，这在崇尚武力的军人眼中，并没有谁会去特别留意。似乎蔷薇对于这场远征中的这名敌人首脑也不是很在乎，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因为她要铲除的是瓦德加，而不是瓦德加宗教里的人。
……甚至，这与是不是瓦德加，都没有太大关系。
多伦感受到蔷薇只是随口一问，于是继续说：“公主，现我军正在对俘虏进行审讯，各营及各城邦友军也已整备集结完毕，等候您的下一步指示。”
蔷薇沉默了片刻。
所有军官们，在这时也都全部注目向她。
阳光从那敞开的门外洒进来，很温暖，很明亮。
“我们回家。”
蔷薇说。
这一句，让军官们很久也没有缓过神来。家……是啊，这是个多么美好的字眼，在座的大多是从军多年的军官，他们也许从未留意过他们已经离家这么远也这么久了，但此时那个词汇从蔷薇的口中说出来，让他们一时百感交集。
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忧苦。
蔷薇观察着军官们的反应，又很久，她突然有些玩味地问道：
“你们不想回家？”
“不是。”一名军官随即答道。
“想！太想了！”另一名毫不保留地感叹起来。
“我简直受够这个鬼地方了。”到最后，还有一些开始抱怨道。因为蔷薇这句玩味的话语，众人不觉间都敞开了心怀，更有人放肆地开怀大笑。
“哈哈！”
蔷薇也笑着，这样的氛围，让她觉得很轻松。
她很快又正色起来。
“多伦，整理各营士兵档案……包括阵亡的，我们从底比斯带出来的士兵，每一位都要带回去。还有后面招募的南方士兵，愿意继续跟随我的，允许带上家眷跟我们一起回底比斯，我会给予他们王国公民的身份；不愿意走的，给他们发放应得的嘉奖与津贴，并赐予相应的荣誉。”蔷薇有条不紊地交待着。
“……我们在望风丘陵占领的所有城镇、村庄和驻地，一律放弃，原先是投降的则交还他们的领主，至于强制占领的，让他们本地的居民自己决定吧。”蔷薇留给多伦记录的时间，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不过占领期征缴的物资和税收要全部留下，这是我们应得的，是提供军事协助的军费，并非掠夺。”
“是。”
“还有，在座以及正在执行公务的各位军官，多伦会一一记录你们的功劳和过失，回到底比斯后，我会依律进行奖惩，并上报军务府执行。”蔷薇看向在场的军官，结束了官方口吻，改用亲和的语气说，“但我估计，回国后最少的也要晋升两级。”说着，她还特意瞥了埃文一眼，笑起来，“……是吧埃文？”
“哈哈！”
埃文愣了愣，之后得意地笑出声来。在王国的军律中，有过两次以上独立指挥作战经验的军官就有资格晋升将官，以他现在的履历，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他将成为王国有史以来晋升最快的军官，没有之一。
“我们愿永远效忠和追随公主殿下！”
其余军官们，也在这时齐齐站立起来，进行他们又一次的宣誓。
蔷薇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回去。
“公主！”突然，正在执行公务的里昂踏进门，迅速报告说，“我们查出去年在底比斯刺杀先王的凶手了。瓦德加供认，该刺杀行动共有十一人参与，其中多人陆续在我军先后的军事行动中被击毙，现还剩三人，正等候公主处置。”
蔷薇的笑容顿时收敛下去。
她放下翘着的腿，倏尔，直直站立，并快步往门外走去。
“召集全军！”
第五十八章 远征·号令（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