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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竹亭犟脾气地甩开了他的手,“欧阳大哥去厨房为我寻吃食了,我还要在这里等他。”
      也不知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顾东楼总觉得竹亭这是在埋怨自己。他苦笑了几声,也干脆负手站在她身边,说:“那好吧,你要等他,我和你一起等。”
      “顾公子,你是吃饱喝足了,我可连口水都没喝上呢。”竹亭撇嘴,“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好吧?”她在“下人”二字上加重了音节。
      而顾东楼则只是笑笑,不为所动。竹亭也不管他了,任由他爱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过了半晌,她竟听到顾东楼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你笑什么?”竹亭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顾东楼笑意不减,“我只是想到,初次见面时你虽是个犟人,却不似这般任性。今日一见,竟觉得你可爱了不少。”
      他这话一说出口,竹亭就愣在了原地,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一时间草丛里昆虫????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须臾,她才回过神来,她凝视着顾东楼干净的侧脸,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顾东楼,你刚才……”
      话还未说完,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打破了此时此刻的宁静。
      “怎么了?”竹亭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顾东楼微微皱眉,说:“从东面传来的,走,去瞧瞧。”说罢,二人便默契地一同朝东面走去,神情皆是无比严肃。
      就算二人一直向东边前进,但在夜色中弯弯绕绕终归是有些找不到方向。只是走着走着,顾东楼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顾东楼开口道,“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偏僻的水榭似乎就在这附近。”
      “你记性的确不错。”在竹亭的眼中这儿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样的,“不过你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顺口一提。”顾东楼撇了下嘴,突然看见前面正传来阵阵哭声。拨开一旁的灌木丛瞧去,只见两个小丫鬟正抱在一团坐在台阶上,二人都在嘤嘤哭泣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看样子,刚才那声尖叫应该就是她们发出来的吧?
      竹亭刚想上前,却被顾东楼一把拉住,竹亭不解地望着他,却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贯的纨绔笑容,“我是公子,你是小厮。”
      嗬,这时候还在意这些身份等级呢?何况这些不过是伪装罢了,这种时候还想着这种东西?果然京城的公子哥都是一副败类模样。
      “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说我是败类?”
      “……没有。”竹亭觉得自己再一次被面前这个家伙看穿了。
      马上就会有很多人赶过来了,在场面变得混乱之前必须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竹亭跟在顾东楼后面,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一个小丫鬟的肩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股威严配合他的穿着打扮,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小丫鬟还是带着哭腔,怯生生地指着里面说道:“刚……刚刚那里面……里面有……”
      见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顺溜话来,顾东楼干脆不去理会她了,自己朝她指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原来此处正是他们之前来过的水榭。一切的场景都是如此熟悉,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就在顾东楼准备进去查看的时候,竹亭冷静地低声说道:“有股味道,是血的味道。”
      仵作常年跟尸体打交道,拥有这般灵敏的嗅觉也不足为奇。听到她这么说,顾东楼的心里也有了几分考量。但这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子,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前迈去,在水榭的中央有一个大大的花鸟屏风遮挡住后面的景象。在这浓浓的夜色中,屏风上那些鲜红欲滴的花朵徒增了几分森森寒意。
      顾东楼从屏风后缓缓探出头,他先是看见了一截碧色袖角,随后是几缕乱发和地上一支已经摔成两半的双鱼嵌玛瑙玉簪。事到如今,他也明白是个什么状况了。顾东楼深吸了一口气,干脆整个人都走了出来,再一看面前的景象,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了。
      就在一个时辰前,还跟他们笑着打招呼的柳仟翎此时瘫坐在地上,脑袋低垂着看不清面容,但已经没必要叫他抬起头了,他的前襟几乎全被染成了暗红色,红与绿混在一起格外刺眼。
      仔细一看,周遭也溅了不少血,只是天色暗看不清,但流了这么多血,任谁都知道这人是死透了。不过竹亭依旧上前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又测了测鼻息,这才沉声宣布道:“死了。”
      “看得出来。”顾东楼说道,“这下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

变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