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侯府的宴席便也散了,可这侯府的事却还没了,尚辛安自然心里是有盘算的,让人传话下去了,请了各房都到观雨楼,说是有事商议。
而尚辛安却先去了一趟微竹轩,唐氏未让尚辛安入得了门,像是知道他会来一样,云舒一早便候在院子里了,尚辛安上前正欲开口,云舒先答了他:“将军,夫人今日宴席上累乏了,回来已经梳洗安睡了,夫人有话,万事全听将军的,将军做主便是。”
尚辛安一副这大娘就是聪明的样子,自己什么话还未说,似乎她总能猜得到,可今日却也只猜对了一半,“我本是来瞧瞧大娘身子是否还舒适,请个晚安罢了,听你这么说怕是累着了,我已经让下人备下参汤了,若是大娘得空,让人服侍喝下。”
云舒俯身称是,心中想着倒是自己错估了他,方才听下面的人说老爷有令让各院各房都去微竹轩,她原以为尚辛安没让人来知会微竹轩,是打算自个儿来请的,却不想人原本就没这个意思。
“不过,我来的确是要请一个人的。”尚辛安盯着云舒,那眼神直勾勾的,瞧着云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来请你的。”
“奴婢不敢当,将军有何事吩咐便是了。”云舒垂下头,撇开了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心中想着这尚辛安真是一会子晴一会子雨的,明明上午才在杂院里吼了她,如今这温柔的态度来得也太快了些。
尚辛安见她这样窘迫的样子也觉得甚是有趣,“你该是知道的,我让各院各房都去观雨楼是为何事,这如何少得了你呢。”
云舒想着应该是指白日里杂院里的那件事,自己的确参与其中,既然尚辛安要问询这件事,自然是要过去一趟的,“奴婢随着将军一道去。”
尚辛安突然摇摇头,“不急,月牙儿可睡了?你先安置了月牙儿再过来。”说着尚辛安便转身走了,云舒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不解,他若是只想要她过去观雨楼一趟差人来喊一声便是了,人自己来了却又不带着她一道去。
这尚辛安做事,云舒有时候也有些看不清,摸不透了。
而此时的观雨楼里,已经有人先到了一步,此人正是头上贴着膏药的柳二爷柳黄虚,他头上不过是皮外伤,本没有什么大碍的,可直杂院的事一闹之后,便一直坐立不安,这尚辛安的人也传信说在观雨楼,他便立刻过来了。
“家姐,这辛安怕不是要问罪的吧?”他虽然是尚辛安的亲舅舅,可尚辛安与他向来不是很亲近,而且尚辛安的脾气可比尚博弈更是厉害许多,他如何不害怕呢。
柳氏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当日微竹轩的把当家的权刚给了安儿,你是如何与我说的,说什么害怕安儿辛苦又是初回清城不懂得许多进出,如今倒是好,我听了你的话让安儿将这管家的位子让你来做,你却给我闹出了这么大个笑话,真是将我的面子都丢的干净!”
柳黄虚理亏,此时也只能任由柳氏骂着,嘴里连连说着:“是是是……”
柳氏瞧着他那样子,终归是自己的弟弟也有些心软,“你可还有旁的事瞒着我?那张威说得话定是已经传到安儿耳朵里了,你真是找的好惹!”
“家姐,你这可就真是委屈我了,这几年都是微竹轩的把持这侯府的上下,我初当了这个管家,那些个人可真会听我的使唤,我这不是想着将人都换成自己人,日后就算我不是这个管家了,家姐身边都还是贴己的人……”
柳黄虚瞧着柳氏的眼色稍稍缓过来了,接着骂道:“那张威素日里说得很是好听,我才错信了他,收了他银子不假,可那都是些酒水钱,素日里我也没少请他下馆子,真是喂了豺狼了!”
“你呀,就是不识人!”这柳氏听着心自然已经偏向自己弟弟了,毕竟父母早亡,弟妹都是随了自己长大的,“我也料想你不过是贪图一些蝇头小利,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是安儿那里……”
柳黄虚见状立刻凑到了跟前,“家姐,辛安那里怕是也不是真的生气动怒,不然也不会选在这观雨楼,听闻还没有告诉微竹轩,想着应该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只是到时候还要家姐帮我说上几句话,辛安想来最是孝顺你。”
柳氏听着也有几分道理,若是辛安真要大办,估摸着已经将他舅舅抓去祠堂了,“你且安分些,待会儿安儿来了,你虽是他舅舅,可是也要低个头认个错,这样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管着这么大的家业,他的面子是失不得的。”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柳黄虚心中想着,这是若是就这么过去了,让他继续当这个管家,他跪下磕头也是可以的。
此时别的院子的都陆续过来了,这柳黄虚捂着头坐在了一边,作势伤得不轻的样子,旁人看着他,心中想着今日怕是有好戏看的。
尚辛安来得迟,众人都是已经到齐了,柳氏瞧着他脸上也无特别的怒气,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些,先开了口,“安儿,这白日杂院的事,你舅舅的确做得不当,差些误了大事,但也是自己遭了报应了,你瞧他那头,都被砸成那样了。”
这偏院的李氏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这被砸了头的确是应该,我听说那些吃食都是坏了的,想来平日里不会也这么不干净吧,难怪这几日都觉得没什么胃口,吃什么嘴里都不是味儿。”这李氏是尚辛安堂兄正房,向来也是个不怕事大的主。
“你没个胃口也是常有的事,连着几日都输了大钱,若是换做我,怕不光是吃不下,觉也是没法睡的。”柳氏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对付这些个晚辈向来还是可以的。
李氏正要反驳回去,尚辛安咳嗽了两声,李氏被自家的相公拉了拉,自然也都安静了.
柳氏此时对柳黄虚使了一眼色,柳黄虚赶紧上前来,跪在了尚辛安的跟前,“辛安……不,老爷,这我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差些坏了府里的大事,这是我的错,你如何罚我都认了。”
尚辛安看着地上跪着的舅舅,自幼他便不喜欢自己的舅舅姨娘,本都是她娘的亲人,该是亲近的,可是他们就像是那吸血的蚂蝗伏在他娘身上,这些年她娘的私房钱都是花在了他们身上,幼时他不懂事还挑唆他与唐氏的关系,差些就害了整个侯府。
“既然是知道错了,那舅舅便告诉我,错在何处了。”这么说着,让常言上前扶他起来,尚辛安端过茶看起有些轻松地问这话。
柳黄虚瞧着尚辛安的模样,心中也是有底的,自
第77章 谁才是那个当家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