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闭嘴。”
袁薇带着怒气打断她的话，手指颤抖起来，脸上绷得就像被敲扁的铁块。
“我……我不说就是了。”
袁薇就见不得她满眼委屈的模样，心气不顺就要发作，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嗯，我在……，其他人呢……行，我马上来，你先把手术器具消毒。”
她挂了电话，沈枫想着也谈不下去了，就要走，却被她拉住手。
“你跟我来。”
手术房里只有四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因为宫外孕而紧急入院的女人，被灌服了喷妥撒钠片，已经半朦胧地睡着，嘴里含混地说着什么。
小罗作为手术护士站在一旁，只是不时拿眼看一旁戴着口罩，穿着护士服的人。
“小罗，给她上麻醉。”
“喔，好的，袁医生。”
袁薇拉了拉橡胶手套，自己站到了手术台正后面，女人的双腿被她拉开，挂在架子上。
“你过来。”
“我……。”
“过来。”
口罩后面的声音有些模糊，一旁的沈枫眼含哀求，但还是被袁薇强硬的语气压制，慢慢走到她身边。
她从没想过袁薇会做出这样的惊人之举，自己也没想过要亲眼目睹这样的情景。
“好好看看，免得不长记性。”
无影灯下，女人静脉里淌进去一些麻醉液体，已经发出细微的鼾声，袁薇盯着她的下体，那里因为妊娠关系，色素比一般人更深，慢慢流出的血成一团。
“血压多少？”
“100。”
袁薇点点头，看了一旁紧握着手的沈枫，手里拿过开腔器。
“啊……。”
因为宫外孕出血的关系，几乎一伸进去，一股血就喷了出来，站在一旁的沈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捂着带着口罩的嘴。
虽然现在很多标榜无痛的手术，但其实过程还是差不多的，原本可能成形的孩子呆在要人命的位置，自己也没了见天日的机会。
20分钟后，袁薇放下了刮宫器，小罗帮她脱下沾了血污的手术衣，她自己摘下口罩和帽子。
手术台上的女人此时像是没有呼吸的一样，但其实已经脱离危险，麻醉还没有过而已。
“袁医生……？”
小罗指了指旁边的人，见她盯着那刮出来的血块，像傻了一样。
“没事，你把这个拿去烧了。”
“是。”
袁薇拉着那个傻了的人出了手术室，自己点着一支烟叼着，看她好像发冷似地微微发抖，心里的火气才降下来了些。
“你为什么要我看这个？”扯下口罩的沈枫，像被吸血鬼亲吻过喉颈的少女，连嘴唇都惨白了。
“以前我上解剖的时候，你不是很好奇吗，今天也算让你见识一下，一般人有这样的机会吗？”
看她强迫症发作似地一直搓着手，事实上袁薇也觉得今天做得有点过火了，无奈她的性格是不会认错的那种。
“……你是在报复我害你像今天那个女人一样，还是在恨我还想要怀孩子？”
袁薇咬着腮帮子，她既然说得明白，她也不想绕弯子。
“是，我今天只问你，如果我不许呢？”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要结婚吗？”
沈枫咧开嘴，笑得悲哀，却见袁薇摇头。
“不，结婚势在必行，跟这件事无关。”
沈枫苍白的脸上泛出红，像憋了气的青蛙，袁薇还是有些信心的，这么多年，沈枫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了，今天糖也给了，棒子也打了……虽然过度了些，但照理会有见效的，她不信，沈枫放得下这么多年的心结。
“不……。”
袁薇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慌表情，看她的眼睛也睁大了，她几乎怀疑是不是外星人占据了她的身体，还是自己居然也天真了一回。
沈枫被她死死盯着，垂下头，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闪动。
“你想清楚。”
“我不拿孩子做交易。”
袁薇甚至感到了狼狈，仿佛是她最在乎，在恳求这个该死的女人，越想越气，她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身上白衣的血腥气让她想杀人。
“袁……，”沈枫抬起了头，下垂的眼角默默露出疲累的纹路。
她清醒地拒绝了袁薇的要求，是这几年做过最疯狂的事，但命运使然，她不能去挽救现在的残局。
作者的话：讨厌同情这两个字，痛恨一切故作姿态的善良。
第20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