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表达形式。在一个较为封闭的地域范围内,必须要有故事去承载一定的舆论,供大家做茶余饭后的道德评判,这也是一种消遣,甚至是取得大家认可、拉近感情的一种手段。所以,那些能咬耳朵说事的人,关系都是比较亲密的。电视、网络带来了外面世界的消息,但毕竟离得太远,只能是引以为谈资,因为缺乏足够的代入感。但乡村是一个熟人社会,所发生的故事就在自己身边,每个人都有资格评头品足、津津乐道,显然也是舆论形态的一种,因为与自己的相关性太大了,所以就变得重要而不可离了。至于谁是谁非并不关键,关键是要经常有故事来填充单调的乡村生活。
第二天,陈稳贵带着新媳妇来到了陈村街上,还专门跑到陈冬家里来了。新媳妇身段玲珑,虽然肤色黑了些,却也不失标致,特别是那双大眼睛,黑亮黑亮的,惹人喜欢。陈稳贵把她拉到陈郭生面前,让她叫“爷爷”。新媳妇很是响亮甜美的叫了声爷爷。奶奶赶忙招呼他们坐下,并沏上了茴香茶递上,说:“稳贵呀,你小子好福气呀,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陈稳贵脚上蹬着铮亮的皮鞋,咧开嘴笑着,如墙头上开着的凌霄花,高高地宣示着蓬勃的活力。“菊奶奶,小惠是我在深圳认识的,人很好,也不嫌我家穷,这次回来是要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的。我也盘算好了,准备盖新房子,风风光光地把事给办了。”陈稳贵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烟来敬给陈郭生。
陈郭生连连摆手,说“不抽,不抽。”奶奶听了陈稳贵这么说,很是欢喜,感觉到陈村的青年就应该有这样一种气象,说:“稳贵,这就对了,赶紧把房子盖了,年纪也不小了,抓紧生几个娃,你爸爸妈妈还等着抱孙子了。”
这个叫小惠的新媳妇一下子就脸红了,陈冬看在眼里,觉得特别美,那种神情特别像妈妈。陈稳贵赶忙接话,对奶奶说:“是呀。现在陈村的青壮年基本上都出去挣钱了,我这次回来,一来是把房子盖了,还有就是准备在陈村做点事。那边化工厂那边我也去问过了,很缺人,我可以到厂里去上班。以前在深圳我就干过销售,他们也很看中我,同意让我去厂里干销售。”
陈郭生不免有些惊异起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还真不假,陈稳贵这小子在外面看样子还是学到了一点东西,他也忍不住夸赞起来:“稳贵,人还是要出去闯一闯的,我看你现在有进步多了。我们陈村呀,也就是前年开办了这一个厂子,大家宁愿跑到外面挣钱,也不愿意到厂里面去做事,我也一直不太懂。我们家国仁说,一个是化工厂开的工资低,没法跟广东那边比,二个是化工厂还是有污染的,对身体不好。你去那里上班,划算吗?”
“郭生爷,这就要看自己怎么想了。我去那边上班,可以照顾家里,现在是没孩子,将来有了孩子,总不能让小惠一个人在家带着吧,何况小惠还是外地人,在这举目无亲的。”陈稳贵说完,便握了握小惠的手,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坐了一会儿,陈稳贵便牵着小惠的手告别了。陈稳贵的这一举动,对陈冬来说,就印证了小说里面关于爱情的一些文学描写,也开启了他对爱情的感性认知,原来两情相悦就是从握手开始的。想到这里,他脑海里一下子就蹿出来了黄燕妮的身影,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第33章 陈稳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