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了是吧?吃了老娘的,喝了老娘的,竟然欺负到家门口,老子擂死你!”
三人扭打在一起,鲁立民捅了马蜂窝,却狠不下心,哪里是两个彪悍女人的对手,处处挨揍。吴月娥不失时机地拉架劝解,才华横溢,把自己的小聪明发挥得酣畅淋漓,“你们都是至亲的人,忍一忍,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么!”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吴月娥口里这样讲,拉架却完全带着自己的感情色彩,先捉住鲁立民的手,让两个女人打他几拳,好男不跟恶女斗,不挡你挡谁?本来我和母亲妹妹亲一些,立场分明,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然后,她又松一会手,让鲁立民踢妹妹几脚,因为这个小妞太霸道,太不懂事,太不懂人情味,平常报复不了,此次假借表弟之手,教训一顿实在大快人心!
鲁大山、吴凤英用旧板车拉着肥料、农药、中秋节所需的鱼肉葱蒜,刚出生资站大门,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下了车,大声招呼,“你们俩口子还在这里不慌不忙,你儿子媳妇一大家,打架打得扯不开!”
吴凤英听罢几乎要哭,借了男人的自行车,一个劲往前赶,然后扒开一群小孩,只看见自己的儿子,被两个女人压在下面挣扎,三人气喘吁吁,满身灰尘。她哀声询问:“我的祖宗们,你们为什么打架,合起来快一百岁的人,丢人现眼哦,快起来!”
鲁立民脸上淌着血,吴新娥的衬衣已经撕破,芦燕子披头散发。吴新娥见男人爬起来了,仍然不解恨,突然捉住他的左臂狠狠咬了一口,鲁立民疼得哇哇大叫。吴凤英心痛得直流泪,“新娥,别太狠毒了,上次你也把他咬得到处是伤,旧疤没去,新疤又来了。你还要嫁人的,积一点德,留一个好名声噢!”
吴新娥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只有仇恨充满胸膛,“就是你这个贼婆子,每次都帮着自己的儿子,把舅侄女和崽分得那么清楚,宠得他想上天!”
吴月娥息事宁人,拉起地上的母亲,“你们别吵了,要是爸爸起床后看到了,又会加重病情的,妈妈你先回屋里!”
“糊涂娘养糊涂崽,一丘之貉,我们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芦燕子叽叽歪歪,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被大女儿扶进屋里。
鲁大山赶到,瞠目结舌,心里凉了半截,“你们做不成夫妻,以后还是表姐弟,何必那么绝情?一世的光景长得很,眼光要豁达一点!”
吴新娥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只怪你下的野种,有本事养,没本事教!”
吴凤英忍无可忍,“新娥,你太不乖了,骂要骂出门,他是野种我算什么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野种”二字伤害了鲁立民的自尊心,这比打他咬他残忍百倍,因为他的父亲是外地人,三兄弟从小就忌讳“野种”二字。突然,他从车头取下两尺多长的铁摇把,怒吼道:“吴新娥,你再敢骂一句,我砸破你脑袋!”
众人上前劝阻、调和,场面得到控制,唯有破裂的菜油壶吐出大小不一的气泡,明晃晃亮晶晶,丝丝缕缕地挂着,仿佛忏悔自己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也似乎在睥睨表姐弟反目成仇,大动干戈。
第45章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昔日亲戚反目成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