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水牢里的船员们离河面不过咫尺之余的一刹那,数道银亮的鱼影宛若喷泉般地从水下一跃而出,轻盈地掠过了悬吊在半空间的笼子,道道猩红的利齿犹如染血的剃刀般泛动着寒光,与关在笼内的人们擦肩而过。
‘‘食人鱼!方米雅惊呼了一声,急忙撂下了竹篙,向瓦乐堂夫人奔去。
此时此刻,那位命悬一线的老船长正用双手撑着甲板,试图将自己的下半身从那个浸满河水的裂隙里挣脱出来。可是,水底的无数双充满着杀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她那浸泡其间的身躯,只见激流间寒光一闪,紧接着就是一阵灼人的剧痛。
‘‘撑着点,船长!我马上弄你出来??方米雅一把攥紧了她的手腕,拼力往船上拽。
瓦乐堂夫人疼得闭紧了一只眼睛,但她仍竭力控制着自己。她又使劲地蹬动双腿,甩开那些正顺着自己的裤管蜂拥而上的食人鱼。
‘‘妈的。童炳临一边竭力地站稳一边将手中的佩剑扎入了木质的甲板,才刚刚恢复了平衡,只见木筏的两边已经掠满了一道道青灰色的暗影。近乎沸腾的鳄鱼群已经将在这一刻包围了整艘木筏。
震耳的水声间,前方的竹笼脱离了木筏的撞击,那塔吊般的木架猛烈地颤动着,笼子里惊恐万状的船员们全都横七竖八地摔到了一起。支撑竹笼的吊杆倏然回转了过来,眼疾手快的童炳临借势操起竹篙奋力一击,已经被撞出了裂痕的笼门摇晃了一下,霎时坍落在了水里。
逆流加速的木筏重重地擦着倒坍的木架掠了过去,留下身后成班惊魂未定的船员们,仍在手足无措地望着眼前那道逃生的缺口。
童炳临紧把着竹篙看向身后,受到剧烈撞击后,围在自己周围的土人也都摇晃着倒在了船舷边。困在出水口的瓦乐堂夫人最后看了一眼那座近乎半毁的水牢,似乎仍对自己手下的船员们的生死抱有一线希望。
就在此刻,木筏周围欲上前而又退散的鳄鱼群游得近了,只听半塌的船头又是一声木材迸裂的脆响,行进得越来越快的木筏随之猛烈地晃动了起来??一条身长十多英尺的巨鳄正在用它那上吨重的身躯猛撞着船舷,水花四溢的甲板开始不住地倾斜,几乎要将船上的人统统倒入河里。
童炳临操起竹篙狠砸那头庞然大物的脑袋,他身边的土人们紧忙拉住了彼此,有几个站立不稳的立刻顺着倾斜的甲板滑进了河里。
急流中,狂暴的鳄鱼张开巨口,直向船头咬去。童炳临轻轻闪身,顺势一竹篙挥在了鳄鱼那双灯泡似的眼睛上。那巨兽凶猛地挣扎着,一头扎回水中不见了。
趁这个年轻人与鳄鱼搏斗之际,另一名被震倒在地的土著此刻在他背后站稳了身子,又举着梭镖朝他走来。
‘‘阿童!当心!方米雅竭力地托过瓦乐堂夫人的一条胳膊,向他远远地发出了警告。
第19章 激战鳄鱼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