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细碎微小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回头，发现那娇小的身影缩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周围是阴暗的，而她小声呜咽，刻意营造了一种悲伤的易碎感。
她哭了？
对人类情感迟钝的傅知宿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他来到她面前，问：“你哭什么？”
乔雾抬头，那双哭得红彤彤的猫眸在夜里显得尤为可怜。
她委屈地控诉着：“插管留在我身上的针眼到现在还疼！”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拿我做实验！”
“做实验也就算了！给我的晚饭还是冰冷的！”
“而且，给我穿的衣服这么丑！难看死了！”
听到这些，傅知宿深深地锁眉。
他不是很难理解她为什么会因为这些而哭。
他没有哭过的记忆，不能理解她的感受。
可是，看到她眼角的晶莹泪花，看见她发红的眼角，他的内心有一点点奇怪的、不一样的感受。
像是酥麻，像是刺痛？
这是什么？
傅知宿无法理解消化，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想让她哭，他疲惫地道：“不要哭了。”
“不行！”
“怎么样你才不哭？”
“给我好看的衣服，不会用插管扎我，不再对我做实验，给我热气腾腾的饭。”
傅知宿蹲下来，冰冷的声音隐隐约约放轻下来：“其他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实验…必须要做。”
除了她，没人能当他的实验体。
有珠玉在前，其他就无法再入他的眼了。
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乔雾停止了哭泣，咬唇：“那还得实验多久？”
傅知宿道：“你再来几次，就不需要来了，实验很快结束。”
她像是很害怕，畏怯地捏紧手指，压得大腿上的裙子生出道道分明的褶皱。
她压抑自己的害怕，同意了：“好。”
她凑过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这是对你隐瞒我行踪的奖励。”
傅知宿漆黑的眼里空洞地望着她。因为经常熬夜，他的眼底下有着乌青，而他的肌肤由于常年待在实验室里，透着不健康的白。
是病态的美。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她问。
他摇头。
乔雾微笑：“这是人类表达喜欢的方式。”
［傅知宿好感度+5，目前为25。］
他未予置评。
外面出现一轮明亮的弯月。
乔雾站了起来，发现外头灯火通明，蓝格斯还在不厌其烦地寻找着她。
她叹气：“我该走了，我下次该什么时候来做实验？”
“周日。”傅知宿回。
她很快就离开了。
蓝格斯已经寻找她一天了。
本以为她插翅难逃，可她却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蓝格斯身边的人都觉得温度突然骤降了几十度。
他们一声不吭，大气不敢喘。
第9章 待宰的羔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