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危顿了顿,把手一抬,“皇叔免礼。”
江独楼站起身,“臣无召而回,缘由已呈上,请皇上恕罪。”
江危从龙案上翻出江灯送来的折子,太常寺丞刘桂在旁边抱胸冷笑,“无召回京,又不进宫,而是先回府处理家事。听说殿下把大理寺卿的职给停了?果然不愧是摄政王啊。”
他这话意有所指,江危眼神动了动。
江独楼坦然道:“擅自回京确实是臣的过错,但臣接到皇上要公主于王府养伤时已经行至廖城,再不回来收拾府邸唯恐怠慢了公主,毕竟公主身份尊贵,交给别人臣也不放心,只好亲自回来。”
他情真意切地检讨:“怪臣没给下人配一匹好马,怎么折子比臣到的还慢?臣回去一定调个宝马良驹给驿站的人。至于府上柳大人的事,”
他语气不像刚刚那么随意了,“臣一路风尘仆仆,总不好带着一身边疆的尘土进宫污染皇上耳目,结果刚一回府就听说内人被扯进一桩命案里。臣想着不能徇私舞弊,就要柳大人提供内人杀人的证据,但没想到大人准备不周全,竟拿不出有力证据,而下属又来说大理寺卿遭人举报……”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看向刘桂,“众所周知,柳照仁把内人从柳家族谱上划去了,可见他二人不合已久,柳大人难道不该停职避嫌吗?刘大人急什么?”
他刚刚的话用的一个词很耐人寻味,叫“准备不周全”,这就是怀疑柳照仁无事生非冤枉人了,现在又把茅头指向刘桂,刘桂不悦道:“殿下可别乱说!我有什么好急的?殿下说与嫌疑人有关的人就要避嫌,那殿下自己是不是也该先卸任?”
江独楼一挑眉,“卸任?”
刘桂那话是一时气急,说完就后悔了。
虽然他是江危和长公主这一派的,巴不得江独楼放权,但就算长公主在场也不可能因为这个案子就把江独楼的摄政王职权给卸了。
本以为江独楼那一挑眉是生气,可是刘桂没想到,他居然一点头,“好啊。刘大人说的有道理,本王是嫌疑人的夫君,应该避嫌。尚书右丞靳文书是我的心腹,如此想来也该避嫌。礼部刑部御史台都与本王关系匪浅,也当避嫌。”
他朝江危一拜,“刘大人言之有理,不如皇上现在就下旨,把他们都叫来,一起收了官印,也省的一会儿大半夜地去敲人家的门扰人清梦。”
江危扶额,“朕……”
“殿下息怒,”太傅李君玉一拱手,可能上了年纪耳朵不大好使,无意间抢了江危的话头也没发现。
他当起和事佬,妄图扭转局面,“都是为大邵好,何必自己人红脸?宗亲犯事理当交由太常寺处理,刘大人这也是分内之职。王妃被大理寺带走后应当移交太常寺审理的,殿下你看……”
“宗亲犯事由太常寺接手,特大命案由大理寺接手,此案的报案人是死者的父亲,报案理由是儿子被柳蛰当街绞杀。”
江独楼如讼师上身一般,条条框框有理有据:“按照大邵律法,他这样报的案,敲了大理寺的鸣冤鼓,大理寺就是第一接案衙门,要大理寺结了案确定凌王妃的罪行,才能将凌王妃移交太常寺定罪。”
他强调:“先是命案,后是行凶者的身份,太傅书读多了,新改的律令还没来得及看吧?”
第335章 江独楼舌战群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