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荨跟刘信还站在马下,她凑近刘信,不确定地询问,“陆栖迟是想让咱俩走着去?”
刘信还没有出声,身后的陆霄蓉听见了,讥讽道:“罪人就该有罪人的惩罚,让你走着去都是对你网开一面。”
马蹄声响,一阵尘起,长孙荨被陆栖迟拦腰抱起,意识到自己骑在马上,长孙荨的士气立马高涨,她嚣张地高喊出声,“哦豁!原来惩罚是这种感觉,舒服!”
吃了一嘴尘土的陆霄蓉,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她心里暗暗想,长孙荨,总有一日,你会跪在我脚下求我。
陆栖迟无奈拍上长孙荨的脑袋,“安静点!”
他转头吩咐周水,“周水,你派人将公主送回皇宫,顺便把长孙荨带的人捎上。”
“是。”
骑了没多久,长孙荨便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颠得十分难受,她委婉地询问陆栖迟,“陆栖迟,你出远门都没带马车?”
陆栖迟紧了紧抱长孙荨的手,“不舒服?”
长孙荨老实点头,确实不舒服,要不是陆栖迟抱着她,这马跑起来,她觉得她能颠上天。
陆栖迟清冷的声音,无情地传到长孙荨耳边,“不舒服也得受着,你不是说舒服?”
长孙荨内心流泪,陆栖迟不是一般的护妹,她不过是嘲讽了陆霄蓉一次,陆栖迟便时刻抓着不放,太恐怖了。
陆栖迟不知道长孙荨内心所想,他将整个队伍的速度放慢,又向后打手势,派人去吩咐先行的马车,粮队停行。
两个时辰之后,长孙荨有气无力地趴在马背上,抓住马脖子的鬃毛,不让自己掉下去。
嘴里念念有词,“什么时候到?到了没?我可以走着去吗?让我走着去吧,再不济,我还有轻功,我自己窜树林也可以啊。放我下去吧!”
陆栖迟心疼自己身下的千里马,这可是他从西域,猎来的汗血宝马,怎么到了长孙荨手里,便成了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狗,抓住颈毛,使劲拽。
长孙荨从马蹄声中,听见不远处郎朗的说话声,长孙荨立马来劲,她猛地从马上坐起来,脸上挂着笑,使劲侧头去看陆栖迟,“陆栖迟,你听有人说话,要不,我们跟着他们休息一会儿吧。”
陆栖迟知道前方是自己的先行部队,他没有点透告诉长孙荨,他老谋深算地点头,“嗯。”
见陆栖迟松开,长孙荨高兴地抓住陆栖迟的手臂,就要往下滑。
陆栖迟拦住她,“你干什么?”
长孙荨扯开陆栖迟的手,作势就要下去,“太开心了,我一刻都不想骑这马了,我要自己走过去!”
长孙荨的动作太快,陆栖迟拦不住,他也不是很想拦,便放她下马随她去了。
长孙荨跑到道路边的树林,她挑衅地看向陆栖迟说道:“陆栖迟,你骑马,我运轻功,看谁先到!”
还没等陆栖迟答应,长孙荨轻轻一跃,立在树枝上,像一阵风般穿梭在树林。
“走咯!”
陆栖迟嘴角扬起一抹笑,他挥鞭驱马,带领身后的一众侍卫,向先行部队的地方跑去。
长孙荨先到,她站在火堆旁边,响亮地吹起口哨,大笑道:“陆栖迟,你输了!”
她的意地瞥向陆栖迟,眉眼间带着狡黠的笑意,“输的人要服侍赢的人一天。”
因为有侍卫先跟先行部队的人,打过招呼,所有人看见陆栖迟,都当不认识。
陆栖迟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的侍卫,他越过长孙荨走到火堆旁坐下,没理会长孙荨无理的要求,“我从未答应。”
长孙荨跟在陆栖迟身后,凑到他身侧劝服道:“可你答应了这场比试,有比试就有输赢,有输赢就有奖惩,你不能耍赖!”
周水从圆顶帐篷里走出来,他找到陆栖迟,站在陆栖迟身边,跟他汇报情况。
“再过半月,我们的人能赶到汝阴,侍御史已经在汝阴等候。”
陆栖迟站起身,躲开长孙荨,跟周水走出安扎地,走在罕见人烟的密林,“南沅那边有什么动静?”
“目前没有大动静,桑虞从京城传来消息,旭王爷派了批人秘密南下,边疆的战争越打越烈,长孙大人极力推崇太子迎战。”
陆栖迟轻笑一声,“父皇都快放弃太子了,长孙大人为何如此坚持呢?”
周水跟在陆栖迟身后,仔细聆听陆栖迟说的一字一句,他思索一番,不得其果,歉意地回道:“属下不知。”
陆栖迟瞥见坐在火堆旁,跟火夫一起烤肉的长孙荨,他沉声走到长孙荨身边,将长孙荨手里的兔腿拿过来,撒上盐巴,放在熄了火的热炭里烤制。
“火堆里黑烟那么浓,你想吃烤炭腿?”
长孙荨讶异地看向陆栖迟,对他的手艺感到好奇,“你自小在皇宫长大,还知道这些?”
陆栖迟状似无意地提了句,“别人教的。”
在长孙荨眼里,陆栖迟就是神,他高高在上,理解世间疾苦,但绝不会屈身去感受疾苦。
长孙荨撑着下巴看陆栖迟认真做事的模样,突然,她心生甜意,陆栖迟虽嘴上不承认赌注,但行动上却很乖巧地接过她手里的活,给她做吃食。
长孙荨故意戏弄道:“陆栖迟我渴了,想喝水。”
陆栖迟瞥她一眼,猜透她的心思,表情木然,“没手?”
长孙荨非常配合地歪倒在旁边的石墩上,白嫩的手臂瘫痪地垂在身侧,“啊,我手废了!”
陆栖迟额上有青筋抖动,他风轻云淡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手废掉?”
经历过上次被陆栖迟从牌匾上拎下来,长孙荨心生害怕,但又想试探陆栖迟的底线。
长孙荨作死地在死亡边缘试探,她假意用力地举手,可却怎么也举不起来。
长孙荨认真说道:“我手真的废了!”
袖风一动,陆栖迟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上长孙荨的手臂。
长孙荨吓得耳目清明,她动作迅速地猛然向后退,跌坐在碎石堆上。
陆栖迟嘴角露出一丝笑,故意问道:“好了?”
长孙荨后背冒汗,脑袋涌气一股又一股热潮,她心惊地大骂道:“陆栖迟!你个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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