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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录:千山暮[2/2页]

笛上春行录 叶枕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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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放回锦被内。
      随后,他站起身,张顾了一下房内,觉得灯火有些过甚,于是便想去灭掉几盏烛台。
      路过案几,角落里有一只之前匆忙间被撞翻的花瓶。
      他伸手将其扶起,却在那瓶口发现有一团素白的奇怪物什滚落出来。
      谢长怀微蹙了眉尖,稍稍用力将那一团物什给掏了出来。
      眼前赫然是一块素白的绸布,而上面却沾满了殷殷血迹!
      见此,他莫名心下一沉,连忙探手进去又掏了掏。
      果不其然,其中还有三块同样沾满血迹的素帛。
      捏着素帛的谢长怀齿关一时死死扣住,心口发寒。
      这几块带血的素帛就如同一个藏起来的故事,不经意间便将她的苦心大白于他的眼前——
      原来,她的身体一直都处于风雨飘摇之状,只是,她伪装得很好罢了!
      他握住素帛的手微颤,身体一时间似锈蚀般,被什么禁锢了一样。
      好一会儿,他才迟缓地转过头,视线定定地落于不远处的榻上,眸底潮浪纷沓,惊涛拍岸。
      半晌。
      他摒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又将素帛塞入瓶口,重新扶正花瓶,状若无事地又放回原处。
      随后,他吹灭几盏烛台,眸色轻寒地走出东厢。
      门外。
      等到心焦的洛河终于听到门响的动静,不由眼皮子抖了抖,赶紧躬身行礼。
      “少主!”
      谢长怀关上门,随后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失职之责待回去再领罚!”
      “是!”洛河不敢有分毫辩解。
      谢长怀走到院中的竹林旁,负手望着旷远的月色慢条斯理道:“那边如何了?”
      “华山已经来送过信,一切顺利!”洛河低低回禀。
      谢长怀未动,只依旧凝视着中天,不知所思。
      少顷,忽然他耳际一凛。
      随即,但见他不经心般摘下一根竹枝,信手一抬,转瞬间竹枝飞纵而出,接着便听到一声短促的闷哼。
      而洛河马上戒备地冲了过去,一个飞身跃上竹林后的矮墙,干脆了当地将上面的人给揪了下来。
      “鬼鬼祟祟偷看我皇城司办差究竟意欲何为?”
      他一见扒墙头的不速之客竟穿着平章府侍卫的袍服,不由眼神狠戾地怒斥。
      可不待他话毕,居然又有一个身影窜了进来,悍然掀开洛河的钳制,转眼便将先前的那个侍卫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洛河见状不由一惊:他没料到平章府内居然还有如此武功了得的侍卫!
      一时,暗淡月影下三人对峙,怒目相逼,暗滔翻涌。
      而不远处的谢长怀这时缓缓踱步而来。
      走近,他盯着洛河对面两个着了平章府侍卫袍服的来人,目色寒剑般扫过。
      “说吧,半夜三更攀着我皇城司夜宿的别院,到底有何意图?”他澹然道。
      而来人正是夜闯的周溪濂跟詹何——
      他二人警惕地梭巡了谢长怀一番。
      “卫将军见谅!”周溪濂蓦然抬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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