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问一问你的恩师,刘辉署长怎么样。”
“当然,不是现在,我会为二位留出一段不短的叙旧时间。”
“现在,让我们出发吧。”
说完,刘舍伸出一只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这是一个奇怪的音阶,随着这个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他们的感官瞬间被扭曲,大脑出现了挤出一种混乱感和一种抽离感。
赵应好像看到又有一个人推门而入,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汉子,只见他弯腰驼背,好像背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然后,那个汉子划了一下自己瘦可见骨的肚皮,一股诡异的腥气扑面而来。
怎么会这么相似呢?
赵应好像闻到过这种腥气。
对了,就是干尸的气味。
赵应已经晕头转向,东倒西歪,但是他依旧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努力分辨这个汉子是谁。
因为,上一次出现这么浓烈的腥气,还是那个已经坍塌的客运站,这两个怪人很明显和纵火案关系不小。
赵应用尽全力,支撑自己身体不倒下,并按下了手枪的扳机。
碰~
一小股硝烟从枪口冒出,但是子弹并没有对刘舍二人造成伤害。
赵应亲眼看见那颗子弹飞出去的瞬间就变成了一朵玫瑰花,在高速的旋转飞舞中凋谢,散落成漫天飘飞的血红色花瓣。
“勇气可嘉,赵队长。”刘舍弯腰,捡起一枚花瓣,淡淡的说。
“真的,勇气可嘉。”
赵应来不及回应,就看见那个佝偻着的汉子撕扯开自己的一大片血肉,在手里捻了捻,幻化出两条布满红黑锈迹的铁链,用力甩了出去。
铁链一圈一圈的捆住早就无法挣扎的二人,慢慢拉了过来。
距离越来越近,赵应简直要睁不开眼睛了,干尸的焦臭味疯狂的刺激,钻入他的身体,他却无计可施。
最终,赵应和刘辉二人被拉到汉子手里,实体慢慢虚化,好像变成了一小团影子,被镶嵌进了男人的肚子里。
伴随着这二人被困,男人的身上,哀嚎着的灵魂又一次躁动起来,疯狂的冲击着这个牢笼,男人的人皮不规则的鼓动,但就是无法被突破,灵魂们用尽全力,还是无可奈何。
“还差二十二个。”汉子一字一顿的说。
他机械的收回锁链,在伤口上揉了揉,狰狞的伤口又恢复如初了。
只是他的腰,弯曲的更加严重。
又重了一些。
“不要急,后天晚上,我要参加一场联络友谊,充满难忘回忆的同学聚会,到时候我们的乘客就都到齐了。”
刘舍随意的弹飞了手里的花瓣,满不在乎的说。
“走吧,火船。”
······
刘老伯即使经受了丧子之痛,也没有忘记招待这两位传递消息的人,在一阵剧烈的难以忍受的悲痛过后,还是邀请了二人来自家休息。
这个山沟里的小村子很简陋,还有不少是红泥垒的老墙,几人穿行在狭窄的土石路上,左拐右拐,终于到达了刘家,一个看起来稍微好一点的瓦房。
正值收麦子的季节,除了刘家,全村仅剩的村民都在附近的麦田劳作,村子里几乎见不到人。
“两位随便坐吧,今天已经不早了,现在回到城里已经晚了,在山里走夜路不安全,还是等到明天再走吧。”刘老伯强撑起身子,他面容枯槁,但又勉强自己尽量平淡的说。
“休息是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张放微笑着拒绝了,说:“我们来到这里找你,除了告诉你这个消息,还有其他的事。”
“还有什么事?”刘老伯微微弯着腰,干瘦的手扶着一旁的椅子背,有气无力的问。
张放笑了笑,拿出赵应为他们准备的巡检证件,亮给这个老头。
“我们不是传递消息的旅人,而是城内检察署第一巡检大队下辖的两名巡检,奉命传递消息,同时也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老头一只手背在后面,他并没有心情检查张放的证件,对这二人的身份,他也没有任何疑问,或者说,他并不在意他们到底是谁。
他依旧是轻声问道:“巡检大人想问什么?”
儿子死了,他只想把人打发了,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
张放就是要趁这个时候询问,这是最容易撬开目标内心的机会。
“根据目前的证据表明,你的儿子还育有一位正在读一年级的女儿,尽管她也不幸遇难,但是,你的这个孙女有些奇怪,她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暑假期间,痊愈了让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的肾衰竭,这一点,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刘老伯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直接回答道。
张放没有放弃,他接着问:“那你也不能解释为什么普通的一家人遇到病情不是积极治疗,而是坚持回老家收麦子,并且在收了整整半个月的麦子后,重新回归正常生活了?”
张放拿出建筑公司提供的刘峰一家这几年的请假单据,一张一张递给老伯。
“为什么以前都是过年回家,而从莹莹生病后却要改成秋收割麦子回家,据我们了解,老伯家的耕地始终如一,没什么变动,但是为什么本来你一个人足以忙完的事情突然需要更多的人呢?”
“而且,为什么只能是六月十五日这一天回来,去年的雨季来的较晚,按农作物的生长规律来算的话,去年割麦子的时间应该比往年要晚半个月才对,为什么刘峰还是那个时间请的假呢?他回来应该不是割麦子吧。”
张放步步紧逼,并且放出了大量的证据,想问出点东西。
“这些是什么,我不识字,也不懂。”刘老伯就是一口咬定什么事都没有,让案件陷入了僵局。
但这么干净利落的否定,更让张放笃定,刘老伯知道点什么,但是,如果撬不开他的嘴,纯粹的猜测,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老头刚刚死了儿子一家,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张放不敢动用强力手段死磕,但是,慢慢的耗着也不行,等到老头愿意说了,冥界火船早就杀够了人,逃之夭夭了。
时间很紧迫。
张放转头,本想请教一旁的黄队长,看看修行中人有什么方法。
“我的办法没有一种是温和的,这个老头扛不住,问不出什么就要死了,没什么用。”黄文杰看懂了张放的眼神,解释道。
要不要下狠手?
张放有些犹豫。
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第26章 黄文杰的问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