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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陛下这是……属意谁了?”
      “应是吧……”
      人皇陛下倚着白玉龙椅,躺姿慵懒的仰头感慨:“只是与她错过了良多,朕这几日在想,当初怎就瞎了眼,只想到师徒名分,如今……连做朋友的半分把握也无了。”
      这难道是民间说的,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么?
      “哦?”
      殷昙清佯装斟酌:“让臣猜猜,这女子是人是妖,是友是敌……也许都是后者也不一定。”
      话音刚落,对面便丢来一颗果子,被他稳稳截住,还顺口调侃:“陛下这是恼羞成怒了?”
      “明知故问,”后者甩手,“最近手头上是清闲了么?”
      “不敢。”
      “装蒜。”
      钟离煌无半分恼意,“知朕者莫若爱卿,既然都猜对了,若没个交代,朕可不能饶你。”
      只是这事实在问错了人,奈何只能问他一人。
      殷昙清揉了揉鼻梁,很快又重振旗鼓的问:“恕臣一问,陛下……您属意的那只妖是?”
      “是猫。”
      “还请再仔细些。”
      “……”
      钟离煌微微拧眉,换作寻常人或妖,见此早已惊恐万状。
      片刻后,果然还是道出了那小猫妖的名字:“她叫夜卿,是夜玄族仅剩的唯一血脉。”
      仅这一句,便让后者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何止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若知道人皇在此,没立刻杀上云巅便不错了。
      殷昙清觉得自己不该多嘴,更不该来喝这杯闲茶,管对方闲事,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爱卿……”
      “臣觉得希望渺茫,但事在人为,要看陛下如何抉择。”
      “事在人为?”
      钟离煌听到这四个字,不由陷入了沉思。
      待他的爱卿告辞离去,才不紧不慢的起身,踏上园中的石子路,绕过贯穿院墙的鱼池,来到久未光顾的一座碧瓦金甍的偏殿。
      走到殿门前,上面的封印浮起了红光,很快又沉寂了下去,殿门也随之被无形的力量推开。
      咯吱——
      年久失修的摩擦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
      钟离煌一抬手,周围的烛光便相继燃起,瞬间照亮了整个大殿,包括大殿中央的血池。
      跪在上面,垂着脑袋昏厥的,赫然就是从扶栖隐出走的祭渊!
      许是被放了太多血,又被封印镇压着,早已疲惫不堪,连推门声都无法将他惊醒。
      而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袍与遍体的伤痕,无疑是池中鲜血的源头,也写满了他的自不量力。
      突然间,
      一声轻叹在殿中回响。
      钟离煌怜悯的睥睨,用一只手捏起对方的下巴:“朕本不愿伤你,奈何你毫无长进,还是与百年前一般愚蠢,妄想着蚍蜉撼树。”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仅是封印起来罢了。
      而今日……
      他加重手上的力道:“若非答应了她,你此生只能在此了却残生,看着朕如何登上神位。”
      说完便一甩手,看着头歪向一旁的男子,冷冷的说:“既然醒了,就睁开眼好好看看自己,别再愚蠢的跑来自取其辱,别让朕觉得……当初的赏识都是瞎了眼,又是何等的可笑!”
      话中的‘可笑二字,无疑是在指桑骂槐。

第六十一章 事在人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