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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刘卿斐的身份,雁知颇有些尴尬。
      她本也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奈何前后落差有点大,两个朋友都是显贵出身。
      李微盈是自卑过的,站起来也觉得谨小慎微,细腻的察觉到雁知的情绪不对,话题一转。
      “说起来,我这府里也是一堆糟心事,大哥还了无音讯,不知道能不能参加葬礼。”
      雁知一想,这可真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谨小慎微的羡慕财大气粗的,为了钱财奔命。财大气粗的又渴望性命无虞,散尽家财求一条活路。
      人啊,说不准什么造化。
      重活一世,凭多了感慨。
      安抚了李微盈一阵,出了李府,雁知一时间有些茫然,漫步在街道上,店关了,她该去哪儿呢。
      刘卿斐是个厉害的,什么人都能交下,偏还能保住自己的脾气。
      李微盈送走了雁知也是头疼的紧,这样的组织不是她该插手的,毫不隐瞒告诉了平铮,平铮果然大吃一惊。
      邪教这种东西,别说古代,现代还那么多人信,总觉得离自己生活很远似的,但是李微盈仔细想想。
      她当初在爷爷奶奶家里住的时候,门把手上可全是宣扬邪教的。
      大家都觉得离谱,怎么会有人信这个东西呢,可是它就是有人信,而且还不少呢。
      何况是这样的封建社会。
      说句大逆不道的,李微盈寻思着,什么王权天授,真龙之子。皇上带头搞,当然怕别人这样愚弄百姓了。
      套路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皇室认可的人多而已。
      这事耽搁不得,一时半会平铮竟然有些迟疑,片刻迟疑也足以让他警醒了。
      李微盈被他眼中的防备刺了一下,快速后退两步,当机立断跪在地上。
      平铮没第一时间去扶。
      这何止是平铮的警醒,不也是李微盈过于自信的结果吗。
      世间没有平等公正,人人皆知。她是被迷了眼,平铮有自己的傲气,不肯叫任何东西左右他的判断,李微盈不敢当那试金石。
      失去皇上教导的平铮,让李微盈的未来少了许多风险。
      此刻的他懵了一会儿,倒也没怪到李微盈身上,只是一时间惊疑不定,他可最厌烦那些只知道风月的无能草包了。
      扶起李微盈,他也能坦然直视自己的怯懦,“阿盈,我这阵子是不是过于懈怠了?孤是太子,这可不行。”
      李微盈松了口气,我和孤分不清,证明平铮乱着呢。她抬头看了看平铮的脸色,试图改造他。
      “夫君这些日子清减了许多,不如咱们回太子府吧?”
      平铮有些意外,李微盈回府自然是合规的,只不过他不是礼部的老头子,不管那些规矩。
      看着李微盈苍白的脸,平铮一时拿不定主意,咬了咬牙,“不必了,我陪你在这儿住着。”
      回去可以,李微盈是太子妃,正经上了皇室玉蝶的。给个面子,爹娘还是爹娘,不给面子,该下跪行礼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除了受人磋磨的,一般没人这样做,起码面子要过的去,不然背地里的议论也少不了。
      三日都没守到,对李微盈名声有碍。女子的名声可太重要了,平铮不敢拿这个赌。
      在府里消磨了五六日,平铮一直在往刘府跑,刘逸显然是注意到了邪教组织信息,林坤作为直接效忠天子的锦衣卫,和刘逸来往并不少。
      把查到的信息一股脑扔给了刘逸,刘逸不敢瞒报,可结果没整理出来,也就把东西放在刘府了。
      倒是便宜了平铮,上门问了两次,刘逸把情报给他看了。
      平铮叮嘱李微盈,近些时日少外出,李微盈也知道厉害,这邪教可不止鼓吹自杀。
      还有他杀的凶案呢!
      她既不会招惹这些傻逼,还要躲着走。教化他们是圣母玛利亚的事,她只想送这些人下地狱倒是真的。
      可能老天觉得她还不够惨,李微盈好不容易借着医治李墨澄的伤升了一级,坊间的流言就越演愈烈。
      有人放了话,说李壤是被皇上逼死的。李微盈表示,人生的准则难道不是看破不说破吗???
      没人管她心里苦,谣言随着百姓的愤慨愈演愈烈,李墨净脸色罕见的铁青。
      他是真急了。
      你能想象一个九岁的孩子,父亲骤然离世,大哥音讯全无。府里五位姨娘一个嫡母,并着四个姐姐一个妹妹,通通压在他肩上。
      他不是没哭过,连身边的小厮都瞒着,满府都是女眷,他自己都怕扛不过去。
      变强,李墨净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长大。
      想告诉那些人别打我姐姐妹妹们的主意,李家男丁没死绝呢,想叫那些看笑话的人知道,李府门楣没衰落。
      有那么一刻李墨净都想服了,咬牙看了看,家竟然不是他的退路,前路看不真切,归途也无灯盏。
      他只能站在那里,把读过的书拆开揉碎吃进肚子里,把听来的话逐字逐句念出来细细品味。
      天资聪颖,七窍玲珑。
      李壤没评错他。
      奈何,年龄摆在这里,一个憨厚的傻狍子,也比聪明的兔子有杀伤力。
      李墨澄再虎,也占了嫡长子的优势,他傻不要紧,要紧的是抚北王府的话事权。
      李壤的死,李墨净不是不想查,他查不动。
      以他的脑子,根本不用查,就把里面的腌?猜了个七七八八,他能怎么样呢。
      他想息事宁人徐徐图之,是谁迫不及待把李府推出去架在火上烤?!
      原本!原本他李墨净完全不用昭告天下!不用帮着皇上遮掩,现在为了证明无知,为了表示自己对皇室没有怨怼。
      竟然要想方设法的证明皇上厚爱,对李壤从未有过杀心。
      初一做了,十五却不能藏起来。
      几夜未曾合眼,又许久没有肉食补充的少年身躯,显然抵挡不住这样的怒火。
      李墨净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眼前一黑。
      这一下李府都懵了,李微盈匆忙从太子府回来,李府上下人进人出。
      看到李墨净的时候,李微盈也吃了一惊,一两日的光景,瘦的剩一把骨头。
      摸着李墨净的尖下巴,李微盈跌坐在床边,床边趴着垂泪的三姨娘周氏,周氏是周妈妈的孩子,忠诚自是不必说。
      这些年也把李墨净教养的极好,不争不抢,有责任有担当。
      安毓坐在太师椅上,仿佛老了十岁。
      屋子里死气沉沉,极为压抑。
      李微盈打起精神,厉声怒骂,“人呢!拿着我李府俸禄,连二爷竟伺候不好?!”
    

第64章 太平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