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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十六章 要一同守岁[1/2页]

魂不似我 涂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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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托七哥带给我的是个铜铃,里面的铜舌被布包着,发不出声响。我把布条拆掉,摇晃两声,顿时觉得头昏脑涨,浑身剧痛,连七哥的身影都看不清了。
      七哥拿走铜铃,我便觉得好受许多。
      “这是什么东西?”我少气无力地问,然后就见小红鸟向我飞来,落在我的肩上。
      “这可能是个法器,你胡乱摇晃,启动了咒语。”七哥说着重新用布条将铜舌包住。
      “我可不敢要这个东西,还是留在七哥这里吧。”我说。
      “也好。”七哥说,然后看着我肩上的小红鸟问,“这是那只鸵鸟?”
      我尴尬一笑,说,“不是鸵鸟,我弄错了,就是这只小红鸟,它叫啼江。它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搜神记》中记载了一种神鸟,浑身赤红,双足四羽,形如雏鸡,倒是与它十分像。”
      “是吗?难道它还是个神鸟不成?”我无所谓的说着,当然不会认为啼江是个神鸟,这世间哪有什么神仙!
      “书中的事也尽是来源于生活,想来那神鸟的原型就是这种鸟吧。”
      “我看也是。”我话落小红鸟便飞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晋王府旁边有个宅子空着,你若出宫建府,多半是住在那里,你可想去看一看?”
      七哥什么事都能想到前面,我做校书郎的事情是这样,出宫建府的事情也是这样。这似乎却是一件值得一看的事,于是我便随他出去。
      但他却不带我从门口进去,而是来到晋王府的一处墙边。
      “从这里进去。”
      我被七哥带着飞到隔壁。
      这院中杂草丛生,显然已荒废许久,但房屋建筑都还是好的,从那些闪闪发光的琉璃瓦片上依然能看出昔日荣光。
      “这里曾经住的是皇祖父的弟弟,他没有子嗣,前些年死后这宅子便一直空着。我本来想住这个宅子,但父皇说小了。你住倒是合适,左右你人长得也不大,生活又一向简单。”
      什么叫我人长得不大,我只是没有他高,没有他壮而已。况且人是论个数的又不是论个头的!
      “住在这里挺好的。”我说,反正我要去就藩,也住不久。
      “你既觉得好,那改日父皇问你,就可同他说。”
      这番操作下来,我怎么都觉得这事透漏着诡异,七哥也太热情了些。
      “皇兄是想同我做邻居吧?”我终于想明白事情的关键。
      七哥摸了摸我的头,说,“你还不算太笨。你同我做邻居我还能照应你一些,有什么事也方便。”
      这么想着确实是我占便宜些,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具体是哪里不妥我又想不出来。既然想不出来,我便暂时将这事搁下,说,“那好吧。”
      十二月,父皇诞辰,若是往年定是要依照礼节来办,但如今战事吃紧,父皇便取消了今年的千秋礼,只在群臣朝贺后办了一场家宴。
      虽说是家宴,但所有皇子公主和有品级的妃嫔齐聚一堂,也是热热闹闹一片。
      既是寿宴,献寿礼便必不可少。
      前太子之事后,父皇患上头疾,时常夜不能寐。我从前听舅舅说过,西域有一种安神香,治疗头疾有奇效,便想着亲自为父皇制些香,作为寿礼送给他。但如今舅舅不在东都,我便只能去问母妃,许多奇闻轶事舅舅知道的母妃也都知道。
      母妃给我写下方子,我便让人去太医署要些干花,要不来的就让人去杜丹苑摘些新鲜的。太医署送来的干花只有两个袋子,但杜丹苑的新鲜花瓣却有好几篮子,我把所有花瓣碾碎,烘干,炼制,着实忙活了许久。
      虽然我这小小的一盒香比不上其余人的金镜绶带、甘露醇酎来的寓意吉祥,但我这个好歹实用,父皇也很欣慰,连夸我有心。
      父皇诞辰后便是除夕,因为属国进贡的事被父皇挪到了九月份,这年除夕便没有万邦来朝的盛景可看,但百姓们的年却还是要过。
      吃过年夜饭,我同母妃与崇盈一起在昭仁殿守岁。母妃近日染了风寒,一直在咳嗽,我便让她早些去休息,这岁我替她守也是一样。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雪,映着殿内莹莹一片亮光,把烛火都压了下去。崇盈早已受不住,歪在榻上熟睡。我命人将他抱回寝殿,一个人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发起呆来。
      过完年不久,就是我的生辰。如若不是战事,我肯定会第一时间申请就藩。但如今这种情形,我不大好拿就藩这种事去打扰父皇,惹他心烦。况且,我如今的心境跟从前似有不同。只要想到一旦离开东都,我便再难见七哥,再难见十二弟,再难见对我少有温情的父皇,我在东都的一切都将变成遥远的过往,东都也将变成我遥远的故乡,我就莫名生出许多眷恋。
      我盯着窗外,时而思绪万千,时而脑中白茫茫一片。突然,窗外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廊庑之下。
      我打开窗户,问七哥,“要一起守岁吗?”
      七哥未搬出宫前,常溜过来和我一起守岁。但这些年,因为他搬出宫,我又刻意疏远,我们便没再一起守岁。七哥今日来,我却是有些吃惊的。
      “出来。”七哥说。
      七哥带我到晋王府,进了墨香阁。
      阁内很暖和,我卸下斗篷,脱掉外裳,胡坐在榻上,赏着窗外的白雪红梅。
      七哥在一旁温酒,拨动炉中的碳火,发出一丝噼啪声。他将温好的酒递给我,我浅浅酌着,心中静得如同窗外的雪。
      不知不觉间,我似是醉了,迷迷糊糊间又见七哥向我靠近,一如那夜在凉亭中。
      这天夜里,我没有守完岁。我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与七哥变成那画中纠缠的男女。我想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我感觉榻间一片湿濡。
      我醒来时,那湿濡的感觉都没有褪去。我惊吓万分,向身下摸去,却摸到一手的血。
      我失声尖叫,引得芜娘夺门而入。
      “殿下?!”
      “芜娘,我流血了。”我举着一只沾满血的手,颤抖着对芜娘说。
      芜娘关好房门,疾步走至床前,问,“哪里的血?”
      我掀开锦被给她看。
      芜娘看着我双腿之间的泥泞,紧皱的眉头却是松了。
      “殿下莫慌,这是女人家的月事,没有大碍。”
      母妃跟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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