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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这个姐姐会不会是烧傻了?”小男孩甜软甜软地声音说出了最伤人的话,而且是用那种天真烂漫、认真的语调。她心里用哭腔重复着:小孩子,不能跟他计较。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回头,她就没听见,对对对,没有听见,她今天要当一个聋子,听不见……呜呜,生活不易啊!
      “打针要打几天?”
      “三天吧!”医生看她犹豫不决的模样,给她提了小建议:“我建议你打针再配一些药,好得快。”
      “好。”听医生的,我亲爱的屁股委屈你了。
      她先酝酿情绪,哎呀!怎么办,还没打就开始痛了。淡定!
      医生拿着一个装着调制好无色溶液的玻璃瓶子走过来,指着座椅说:“坐在那。”
      “啊?打针,不是打屁股吗?怎么是打点滴?”
      “就是打点滴啊!”
      嗯?和G市不一样,地方差异好大。
      医生将输液管里多余的空气排出,尖尖细细的银色针头,令人胆战心惊。她别过脸去眼睛闭得紧紧的,上下牙用劲地咬合,手背上一阵刺痛,眉头蹙成一个川字。
      “姐姐真勇敢,没有哭诶!”
      被一个小孩子用这种方式安慰,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呵呵……”只好回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这是干什么?”医生将布袋里银针取出来,说:“针灸,可以疏通经络,疏通气血,还可以止咳,好得更快一些。”
      医生右手找到穴道,用劲按压,痛的话就会扎一根银针。医生会捏着银针原地转一转,上下抽一抽,那种痛,很难描述,有点酸,有点痛,有点胀很不舒服,很难忍受的感觉。扎了二十分钟左右,医生过来拔针和扎针一样的手法,拔第四根银针时,血液从细小的针孔里冒出来。
      “针灸都会出血吗?”
      医生答非所问:“最近心情不好吗?”
      “嗯嗯。”不明白医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针灸一般是不会出血的,如果心情不好,气血郁结,那就会出血。”医生拔完银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宽心。”
      这一次生病,病了一个多月,最严重的那几天,夜里会咳醒。每当这时她都会庆幸,还好她们不在寝室,不然该影响她们睡觉。咳得受不了了,她就爬起来去阳台上吹吹风,夜深人静最适合发呆。听说人离开人世之后,魂魄会在人间停留七天。她路过花店时买了一枝乒乓菊,颜色是奶奶喜欢的紫色。夜色深重之时,她携着买的花,走到湖边,瞧着四下无人,朝着G市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将乒乓菊的花瓣摘下,扬手一洒,任花瓣随风散去。奶奶,希望你到那个世界也可以过得好。好走。
      孟夏输了一个多小时的液,眼看瓶子快空了,她欣喜若狂地叫医生,医生徐徐且动作娴熟地换了一瓶不知名的黄黄的溶液,听医生说这是消炎的。内心抓狂,什么还有一瓶。
      昏昏欲睡时手机响了是兰胭打的,“喂!妈。”她语气软绵绵的。“夏夏,今天是你生日,我和你爸给你发了红包,去吃一顿好的喔。”电话被孟昭彦抢了过去,说:“夏夏,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尽管买,钱不够找我和你妈要。”
      “好,我知道了。”
      兰胭又把电话抢了过去,担忧地问:“声音怎么哑了,生病了?”
      “我没事。”
      兰胭吼起来,说:“声音都哑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生病了就赶紧吃药看医生,别老拖着。”
      “嗯嗯,看医生了。”现在都还在输液。
      “那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最近别贪凉,多喝点热水。”
      “知道了。你们也是照顾好自己,少盐少油。”
      跟爸妈通话结束,孟夏的眼眶湿润,她仰着头望着天花板。果然,生病的时候最脆弱。

第十九章 国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