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隆庆池南侧的三原李学士府邸,无论所地段还是宅邸规模都颇为醒目,哪怕在一干当朝新贵宅业之间都不见绌。
类似隆庆坊这样位置与环境绝佳的坊区,已经不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居住需求,同样还拥有着颇为重要的社交价值。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多人花费那么的代价与精力都希望入住此坊,所求当然不只是有瓦遮头那么简单。
所以许多新进入坊的住户们,也都热衷于培养乡邻友谊。虽然三原李潼之名不闻于河洛,但能够在如此贵坊坐拥豪宅,想来在此前的行台中也是一号人物,所以还是有许多邻居登门造访。
只不过这一位李学士虽然家居闹坊,但却颇有几分隐于市的味道,其家风严谨、防范深刻,家人们几乎不与坊中邻居有任何交流。除了日常用物的采买,几乎不见有什么人事出入,那些邻居们投帖拜访,自然也都如石沉海,不见回应。
家防严谨是好,可如此不近人情,则就难免会让人感觉倨傲。入住坊中人家少有俗类,自然也都不免心高气傲,既然不被理睬,索性对这一户人家也是视而不见。
只不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越来越多的坊民不免猜测那位三原李潼究竟何人,也由此生出各种各样的说法。有的说那李潼是当今圣人文学之友、心腹侍臣,有的则说这李潼是行台一位事边要员,或在安西、或在安北。
这样的说法还算正常,但有一些在门内,一脸欣喜道:“郎主总算归家了!”
一番周折后,总算回到了自家里,李潼阔步入园,心情竟隐隐有些激动,但还是将心内急切按捺下来,背着手缓步向内踱步而行,语气平静道:“娘子怎么不来迎见?”
“娘子她、她……”
柳安子听到这话,脸上浅露难色,视线瞥了一眼后门内侧那一堆青砖,然后才入前小声道:“娘子说,若不是见郎主送回信语尚见心思,便要着奴等砌了高墙,不给郎主再留一方便门户……”
李潼听到这话,面皮不免一热,片刻后则冷哼道:“这女子有些任性了,不体恤外事的辛苦,速着她内堂来见,小郎一并奉来。”
说完这话后,他便昂首直往内堂行去,见到堂中熟悉的素雅摆设,心内自有一份温馨,驻足片刻后才又说道:“离家多日,音讯少传。家中添丁事竟都不能宅居守候,确是有愧家人,娘子居在何,引我去见。”
柳安子跟随在后,俏脸上不失尴尬纠结,只以目视东侧寝居暖阁,李潼见状后干笑一声,折身便往暖阁行去。
然而当他来到暖阁门外轻叩门扉,却被发现门窗都被从内里锁死。唯有侧门一名老宦者恭立门前,入前笑语道:“小郎午后便嬉闹不眠,原是喜迎郎主今日归家!”
李潼叩门不见回应,站在门前不无尴尬,得知小正居侧厢,连忙举步行入其中,阔步转入屏后笑语道:“让我瞧瞧我家长生奴!”
厢阁中自有乳母居近侍奉,听到这话后便将婴自帷幄中抱出,小心翼翼递入李潼怀里。一身奶气的小家伙颇显壮硕,襁褓中踢蹬摇摆的手脚也颇为有力,乍入怀中虽然不像李道奴一泡童子尿欢迎老子,但那小拳头却挥舞挣扎着哭闹起来。
“小弄声洪亮,手脚有力,有劳你等侍员用心照料。此前憾身不能归,仰诸惠利养护妻,稍后必有重赏相谢!”
李潼手忙脚乱的抱着小家伙哄着,同时又望着跪在室内诸人笑语道。
这些阁室之内侍奉众人自然心知自家郎主身份,听到这话后也都笑逐颜开,连连叩谢恩典。
李潼在房间里专心的哄弄小家伙,并不见侧方屏风后上官婉正趴在屏间、俏脸紧贴着屏风缝隙细窥内中情景。
柳安子从后方轻手轻脚行来,凑近窥望片刻后忍不住叹道:“郎主初为人父,哄弄小郎手法倒是不见生疏。”
上官婉下意识点点头,片刻后却冷哼道:“他本就外刚内秀的性情,归来月余,于苑中能不长戏女为乐?”
“娘子日常思之念之,临到见面却又拒之,这番别扭,看客都觉得有些无聊。况郎主今身世终究有异往年,能推却世俗诸务归邸来见,想是用心不少,情义深厚……”
柳安子听到这话,有些无奈的在旁细语劝道
0808 三原县子,妻同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