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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6 欲图中兴,仁术难仰[1/2页]

冠冕唐皇 衣冠正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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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原本为唐家龙兴之地,武周时期又被拔为北都,地位超然,也是河东道规模最为雄的城池。
      去年突厥寇掠境中,四野乡人为避灾祸、蜂拥入城,之后突厥围城多日也没能攻克城池,随着天兵道军北上,突厥贼众们不得不遗憾退兵。
      眼下时令已经到了四月里,兵祸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然而太原城并周边境域却仍然没能走出战乱的阴影。
      这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个现象就是太原城周边郊野乡邑,本来应该是苗圃连绵、勤耕采桑的画面,但如今却是野草荒长、乡村破败的景象。众多此前逃难入城的民众们仍然滞留于城中,没有得到妥善的遣返安置。
      当天兵道军入驻太原后,顺手便接掌了太原的军政事宜。最开始是担心乡野之间或仍有余寇蜂盗为祸,所以不准乡民私自离城。再加上天兵道军本身没有足够的力役配给,于是便就地征发逃难入城的乡民充当役用,修筑各种工事以防突厥卷土重来,并运输、生产各类物资。
      战争时期的民政措施自不同于平常时节,军中虽然也有官吏随行,但所职任范围又与州县地方官们不相同,管理起民事来要在书案后,一身素缟、形容憔悴,脸上神情悲痛至极,两眼更是红肿狠恶,挥拳锤击着书案怒吼道:“国中奸邪作乱,我父横死河南,为臣为子不能尽忠捐命,我已经要受天下人耻笑!今只号令诸军举哀服缟,你等仍要阻我!”
      堂中十几名文武官员深拜于地,对于李成器的咆哮只是默然为应。好一会,才又一名官员叩地涩声道:“臣等惊闻噩耗,亦肺腑悲痛。然而如今掌军在外,确有诸多不便,不能诸事循礼……请殿下节哀……”
      “节哀、节哀……死的不是你等父祖亲员,能感我心痛几分……只是、只是你们这些庸员此前阻我,使我不能尽快归都,否则我父怎会……寻常人家户丁壮夭都要嚎哭不幸,今是天子驾崩,你等难道不是王臣?敢以时服事衰!”
      李成器此刻已是悲痛欲绝,听不进任何解释,扯衣掷地、捶胸号啕。
      “臣等岂敢……然天兵道行军已是仓促,冬衣少给,春衣无备,滞留州境,已有诸多将士卧野饮露……今虽衰情悲痛,然以本就不足之物料虚耗礼中,支用必将更加艰难啊……”
      臣属们眼见李成器悲痛毁形,一时间也都感怀涕泪。但军在外,有许多更加现实、更加迫切的事情需要考虑,实在不能纵情于虚礼。
      “我不理、我不管……我要归都、我要……管他什么军,这是何等妖异世道,竟要逼人失孝!”
      李成器满脸涕泪横流,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悲痛的身躯都蜷缩成一团。
      终于,臣员中一名灰发老者按捺不住,入前提起了李成器将之按在席位上,继而叩地悲声道:“君父弃国,谁人不哀?然十万生人所向何,俱仰殿下一念,岂可纵情推事!臣等失辅,罪至极,然内外隐患绝不会因几人伤毁便陡绝不发!殿下邦家元息,纵厦将覆、也需梁柱勇支!
      当年道之困阻,雍王齿龄与今殿下相差无几,已经敢于推崇鼎业,所以海内重之。今嗣业存亡有危,殿下纵剜心断肠,无补朝中祸事……”
      李成器听到这话,脸上悲容一滞,片刻后陡然瞪起泪眼,怒视这名老者。旁侧有人暗道不妙,忙不迭入前叩拜道:“裴长史不忍殿下沉湎悲哀,情急失言,绝非……”
      “住口!让他说……老贼饰态忠良,北行以来屡屡阻我于事,心中早有轻重成见,得闻恶讯,怕是早已奸怀窃喜!”
      李成器愤然起身,抬手打落那人幞头,脸上神情悲怒变幻,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其他人眼见这一幕,一时间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随便开口。
      “臣有罪,臣……唯圣人、行皇帝托事于臣,进言忘身,必佐殿下于……”
      老者受此无礼,神情略有黯淡,只是伏地再拜,并不无悲痛道:“臣既失于信,不敢再复厌言。然如今情势已是凶,殿下诚无治乱于定之威,若再滞留于外,恐有失身之险……”
      “住口!狗贼……来人,给我将这狗贼叉出,枭首营前!”
      堂外武士闻言后便冲入堂中,直将老者扑倒在地,继而便用棍杖叉起向外拖走。
      众人见状,自是惊惧有加,又有数人入前疾声作劝,甚至包括几名戎甲将领。李成器虽然恨极老者,但在见状后也隐觉不妙,不再厉言杀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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