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优伶各捐私奁,并于两市街面作唱数日,两市市监合聚钱款计三十三万缗……”
戴枷多日的冯昌嗣仍然脖颈红肿未消,手捧两市递交的籍册认真汇报道。
李潼一身燕居时服,两肘支案揉着眉心,旁边杨丽则微笑道:“殿下辞令壮才,举世皆知,锦绣篇章,岂千金能够典得。曲社成立多时,但仍然难洗早年所积的靡靡之气,正逢此时、恰借此事,也是宣扬一下曲社的义旨,洗脱一些风月秽名。殿下治事以博,总不会因娼伶低贱,就毁弃这一份义举吧?”
“辛苦娘子了。”
李潼闻言后,抬眼望向杨丽点头说道。他自知平康伎这一番行为,是他家娘子在背后谋划。
听到殿下这么说,杨丽笑容队热情却如此高涨,哪怕这些人是站自己,但这一现象也值得重视并警惕。
虽然说别人争相送钱给自己花,自己还要对他们提防有加,这想法有点不地道。但商贾这一社会群体,其本性就是逐利,一定是要看到投机的可能,才会勇于奉献。
在中古时代这种农耕背景下,即便不搞行业歧视,也可以断言商贾这一群体的社会责任感绝对不及地主及自耕农高。
李潼一边思忖着,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他准备着内卫彻查一下陕西道诸州县吏治,要给商贾干政这一风潮泼一泼冷水。
当然,眼下陕西道这些活跃的商贾们对他而言也是一股重要的支持力量,甚至行台绝部分财政收入都是在与商贾互动中获取。
完全一刀切的割舍那是自废武功,自然不可取,但是以往一些有所忽略的细节则就必须要规范起来。如果仍然任由渗透腐蚀,则积重难返、悔之晚矣。
毕竟在农耕社会中,商品经济盘口只有这么,一旦商贾们掌握了太多社会资源的分配权,是会出问题的!
李潼并不是算无遗策,比如这一次在舆情方面就险些玩翻了车。但他拥有足够的警惕,并不笃信什么万世之法,任何政令的实施,任何政令的实施,都要合乎世道的发展。
像是此前为了鼓励商贾们从四方向长安兴运物资、活跃市场,行台不只开放了量的水陆要津,在商品仓储方面几乎不作任何管制,这也是长安一些区域地价飙升的原因之一。
这么做的确是丰富了商品、活化了市场,但也让行台对市场的管控力度有所削弱。商品可以随储存,甚至根本不需要报关入市,样品点验、私库交割,这一部分买卖以及商品流向,都不在行台管控之内。
如果这一次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陕西道秋赋问题,让这一稳定可期的财源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行台度支使用。那么李潼就打算基于此将长安商品仓储环境规范化,以财赋作为基础与商户们订立一个仓邸赎买的契约,货入官仓,加以规范。
在这方面,行台还没有相关的专业人才主持整
0697 治漕称善,前惟耀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