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丘伍看着他从小到大,自然明白这隐秘的行为背后,是一个脆弱的灵魂在祈求平安顺遂。
世人最简单也最珍贵的愿景。
扶苏只是那样迷茫了一会儿,又左右地看了看黑夫与丘伍。丘伍自然背转身去,装作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而黑夫还在嘿嘿哈哈地打着号子割草,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扶苏这才快速地把信件贴身放置,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咱们回去。”
放马时间结束,三人一路而回。
黑夫将割下的草捆成数捆,熟练地放置到马背上。他们一人骑上一匹马,朝着远方策鞭而行。
扶苏心有所念,等到返回后就立即带着丘伍回了将军府。
到了吃药的时候,而且,还需要回信。
甫一下马,一只黑猫如一团黑云,直接扑了过来。
扶苏直接接住了乌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也怪,乌云明明上了年纪,但在面对扶苏时还是会不顾所有地冲过来。
连动作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乌云如幼时一般地蹭了蹭扶苏的面颊,舒适且惬意地窝在他的怀中,任由那双已经粗糙了很多的手抚摸。
荷衣也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褪下的欣喜。她先是上下打量着扶苏的面色,看着公子仍有气色,心中暂安。而后视线转到乌云的身上,看着它颇为自得地任由扶苏抱着,压得那双手臂都往下坠,不由得上前去。
荷衣一把接过了乌云,点着它的脑袋:“累着公子了怎么办?”
乌云张了张口,呜哇叫了一声,大抵是在抗议。
看到熟悉的人和事,扶苏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按照医师的叮嘱吃了药,然而再次把脉的接过却不甚理想。老医师捋着胡子不住摇头,只说还是得不要情绪起伏太大。
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
五脏与五志,是在息息相关。
扶苏的脸颊被塞北的风吹出红色的团云,刻上属于边地的印记。然而藏在衣领袖间的皮肤却白得几乎透明,蓝色的血管透着表皮鼓出来,像是斑驳的线路。
他点着头应许,表示一定放款心,不忧不惧,少欢少喜。
荷衣晾了一个春天的药材已经干成枯枝,把它们依次放入熬药的陶罐里,袅袅细细的烟雾飘入空中,带来一缕独特的馨香。
乌云安静地趴在她脚边,又不知何时已经睡去。
房内的扶苏咳嗽几声,摊开书简,想要回信。
他提起笔,却又有无数的话语想要透过心口宣泄而出。于是窗外的树无声见证了这封信的过程,在这期间,书写的公子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露出微笑,时而,又遥遥渺渺地望着窗外,像是透过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在注视着一个心心念念的人。
微风徐来,树叶簌簌作响
乌云醒来,脚爪无声地踏着窗框跳了进去。
它身上满是药草味道,就那样歪着头蹲在了书桌子一角,见证了这封收信人再也无法接收的信件。
当然,当时的它和他和她,还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
第90章 遥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