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并奉上圣旨时,嬴政展开看了一眼便又放下:“扶苏近日如何?”
“公子今日吃了粥,看着精神了些。”赵高低顺着眉眼回答。
嬴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唔,可还有不长眼的去宜春宫找麻烦?”
“那些腌?东西现在不敢近公子身,边上都是奴才精心筛选过的可靠之人,只是——”赵高说着,身子自颈部往下又低了一些:“据内侍禀告,丫鬟荷衣将楚国事告知了公子,是否需要处理了这不知所谓的小丫头?”
“荷衣,是那个农户家的小女子吧?”嬴政回想了一阵,才模糊地记起了多年前的一个片段:“寡人记得她爷爷是我大秦军卒。”
“陛下好记性”赵高不咸不淡地拍了拍马屁:“正是公子五岁时出宫游玩,在外遇到的那个玩伴。您看那女娃活泼便应允带入宫内,权当陪小公子了。”
嬴政闻言,回想起了遥远的记忆。
那时昌平君还未背叛,也是像如今这样一个柔和的春日,郑妃带着扶苏踏青赏景,伊人幼子皆是其乐融融。
只是在那一个月后,郑妃便被自己囚入了望夷宫内。
往昔最喜看她羞怯小意的笑,如今竟已有些记不清了。
嬴政不知是感叹还是叹息地摇了摇头:“算了,就留着那女娃吧。”
说完,目光变得犀利:“若是这都无法想通,便不配做寡人的儿子,也不配做大秦帝国的长公子。”
“毕竟天子家,没有什么脉脉温情!”
一语道破皇家残酷的血脉真相,嬴政又陷入成堆的简牍中去了。
只有赵高站在烛台照不到的角落里,若有所思。
第8章 冷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