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叶瞪红了眼:“妓啊!”
风清清:“!”
她乃是中宫嫡出,三岁时被立为储君,十岁登基,至今已做皇帝四十载。
从小到大身份尊贵,众星捧月般的活着,无人敢如此野蛮的对待她。
一个小小的婢女要逆天呀。
她气不过,顾不上温灵蕴在场不在场,一改先前的羞怯,挺直脊背大喊道:“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这不懂事的东西。”
喊完之后,没有任何人进来。
她便又喊了一遍。
依旧没有任何人进来。
舞阁内安静一片,略有几丝尴尬。
风清清回眸,瞪向窗纱上那两个洞。
两个不肖子孙,眼见着老子被人欺负,也不替老子出头。
她疯狂挤眼,要求他们二人滚进来。
萧暮秋假装看不懂,纹丝不动。
倒是温鹿川按耐不住。
萧暮秋拍拍他的肩:“敌不动,我不动。”
温鹿川:“……好吧。”
风清清诡异的举动,引起了温灵蕴的注意,寻着她的视线而去,果真发现了窗纱上的异样。
温灵蕴眸色渗出寒光。
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而去,刷的一下拉开门。
却见外头空无一人。
她跨出门槛,环顾周遭,依旧一无所获,用凉薄的声线朝着空气道了句:“萧暮秋,你要是让本宫亲自在青楼里逮着你,本宫定要家法伺候你。”
带着温鹿川再一次躲进拐角的萧暮秋:“!”
她霎时被不知名的冷意包裹,抖了个大大的哆嗦。
最毒妇人心呐。
好害怕。
害怕的不光是她,还有温鹿川。
他抱住萧暮秋的胳膊,牙关打颤道:“二姐夫,咱们先约好,不管谁先落网,都绝不把另一个人供出来。”
萧暮秋觑着他:“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认定我会先落网了?”
“嗯。”
“……”
“来,咱们拉勾。”温鹿川伸来一根尾指。
萧暮秋打开他的手。
骂他良心被狗吃了。
紧接着就传来一关门声。
该是温灵蕴回去了。
萧暮秋如蒙大赦。
安全起见,她委派温鹿川前去探一探。
温鹿川死活不肯,抱着柱子不撒手。
萧暮秋狠狠地唾弃他。
就这怂样还想英雄救美……
求人不如求己。
萧暮秋紧贴着墙壁,一寸寸的往外挪,挪到墙边缘深吸三口气。
滋溜——
她冒出小半边脑袋,睁大眼睛认真看。
嗯。
温灵蕴确实是进门去了,没有使诈。
危机暂时解除,她向温鹿川打了几个手势。
大意是“我方阵地已暴露,需要重新找勘察点”。
温鹿川会意,四肢贴地匍匐前进。
萧暮秋猫着腰在后面跟着他。
两人一起笨拙的挪到了房门的另一边。
温鹿川舔舔手指,欲要故技重施,在窗纱下方戳个洞。
萧暮秋摆摆手,用气音道:“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偷听即可。”
温鹿川:“行。”
温灵蕴没心思深究萧暮秋究竟在不在莺花楼。
眼下最要紧的是风清清。
她急切的想要弄清楚风清清到底是和她父皇有一腿……还是和她家驸马有一腿。
两者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但如果非要做出选择的话,她会选第一种。
她抛开对青楼女子的成见,语调平和道:“风姑娘请坐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风清清虽然来青楼不过十日,但突逢变故,可谓度日如年。
今日得见爱女,心内感慨万千。
又遭了夏叶一记耳光。
打得她晕晕乎乎。
委实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犹犹豫豫的来到圆木桌旁,双腿一并,蹲了一个非常笨拙的福礼。
“小女……问公子安。”
她两手搅着手帕,似忐忑,似慌乱。
一张樱桃小口半张不张,翕动几下,仿佛慌乱难抑。
见她这副样子,温灵蕴方信了娇娇娘所说的她昨夜受到惊吓的话。
看起来神神叨叨的,一瞧就是没缓过神儿来。
她此生见过许多人,大抵可以分为三类
一类对她阿谀谄媚。
一类对她俯首弥耳。
萧暮秋单独为一类,对她爱搭不理,亦是油盐不进。
见过的人多如牛毛,却是头回见花魁。
她左右打量风清清。
确实是腰身浮凸,一副弱柳扶风之态,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她,也会生出怜爱之情。
就是胸没有想象中的大。
艳丽的衣裙,该露的都露着,不该露的也露着。
光是这身衣裙就透出欲拒还迎的味道。
也难怪盛京城里的男人都对她趋之若鹜。
就连她的父皇也……
哎……
她的父皇在她心目中犹如天地般辽阔广袤。
实难想象,他会为这样的女子神魂颠倒。
后宫的女子成千论万,环肥燕瘦各有所长,哪点比风清清差了。
起先她以为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现在看来是“家花没有野花香,井水总比河水甜”。
第 72 章 第7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