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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温灵蕴喊道。
萧暮秋做贼心虚,差点平地崴了脚。
“公主还有何吩咐?”
“驸马,你很热吗?”温灵蕴脸上呈露出全心的关怀。
“不……不热啊……”
“可你满头都是汗。”
萧暮秋抬手一摸,还真是汗。
冷汗!
萧暮秋自认把云淡风轻练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道行不够。
她要赶紧跑一趟自个儿在东市的金银铺子,寻样好宝贝,拿去莺花楼找娇娇娘,把那对红玉手镯换回来。
萧暮秋:“微臣有点心慌,许是殿内太闷的缘故,出去透透气。”
刚转身,就再一次被温灵蕴勾住了腰间的玉带。
萧暮秋:“……”
公主殿下,你要真的很喜欢这腰带,我可以送给你。
“你做甚一惊一乍的,又背着本宫做坏事了?”温灵蕴眼眸亮得惊心。
萧暮秋保持镇定,放缓语速道:“微臣忽然想起今日是翰林院一位同僚的生辰,在酒楼摆了酒菜,邀微臣务必赏光。”
温灵蕴:“哪位同僚?哪家酒楼?何时递来的请帖?拿给本宫瞧瞧。”
萧暮秋:“……”
娶媳妇真的不能娶聪明的。
太折磨人了!
她含糊其辞道:“微臣回来再与你细说。”
温灵蕴非和她较劲,勾住她腰带的手不松反紧。
“桑大人替父皇治理河南盐务有功,诚心来拜访,你我得一起去迎迎他。”
“他来拜访的是公主,微臣去不去都无伤大雅——”
不知为何,温灵蕴总感觉萧暮秋的脸色不太自然,细看之下,又并无不妥。
暂时抛开纷乱的猜想,摇着萧暮秋的腰带道:“去嘛~好驸马,求求你了~你最乖乖啦~”
萧暮秋:“!”
干嘛又讲叠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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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宜兰水榭别有一番风景。
露水清新,空气鲜美。
荷叶涟涟,微波阵阵。
一片盛夏好时光。
萧暮秋不情不愿的跟在温灵蕴身后,一抬眉,见到水榭亭子里有一长身玉立的身影。
肩背宽厚,气质斐然。
萧暮秋素来清高自傲,自诩姿容不俗,却不得不承认桑谨的才貌双全,是盛京城内唯一一位略逊她一筹的人。
“桑大人,别来无恙。”温灵蕴温和有度,话音托着清晨的风,送进桑谨耳中。
桑谨唰的转身,眉眼处是止不住的惊喜,在看见萧暮秋时,惊喜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吞没。
他匆匆垂首,拱手问安:“三年不见,公主可否安好。”
“桑大人不必客气,请坐吧!”
“公主先请。”
三人落坐。
夏叶捧来三碗清茶五碟小食,兴奋道:“桑大人,小食全是府中下人刚从南市买回来的,口感甚好,你尝尝。”
萧暮秋讨厌她。
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对一个外人比对她这驸马还好。
桑谨:“公主先尝吧。”
温灵蕴果然纤指一动,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小咬上一口。
夸道:“嗯,好吃。”
萧暮秋恨不能掀桌子。
狗媳妇儿,面对桑谨这般乖巧听话。
私底下却对她凶巴巴的。
温灵蕴偏头:“驸马也尝尝吧。”
萧暮秋轻轻一笑:“多谢公主美意,微臣早食吃太多,怕不消化。”
温灵蕴用脚尖踢踢她的小腿。
像是在怨她不听话。
空气有短暂的静默。
温灵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解腻:“桑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何要事吗?”
她已嫁做人妇,桑谨却至今未曾婚配。贸然登门拜访,容易招惹闲话,除非他有个合理的由头。
至于这个由头是什么…
她猜不到。
萧暮秋则与她相反,隐隐猜测到了一些。
只因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两指夹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茶沿,直勾勾地盯着桑谨的嘴,生怕他语出惊人。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桑谨猝不及防的转来眸子。
她背心的汗毛登时不受控制的倒竖起来。
桑谨:“其实,下官是来向驸马赔罪的。”
萧暮秋的心里有绝望在萌芽。
陪你娘的罪!
你纯粹就是来破坏我婚姻幸福的。
她本以为背着媳妇儿逛青楼的男人已经够狗了。
没想到天外有天,狗外有狗。
她东拉西扯道:“桑大人说笑了,你我有同窗之谊,以前那些小龃龉过去就过去了,我并未放在心——”
温灵蕴何等敏锐。
她认定萧暮秋有猫腻,引着桑谨往下说:“桑大人三年未归京,何故一回来就向驸马赔罪?”
桑谨:“是为昨夜的事。”
萧暮秋稳如老狗:“桑大人真会开玩笑,昨夜我一直在府中,哪也没去——”
“是啊,昨夜驸马早早的就睡下了。”温灵蕴面上似笑非笑,手儿却搭在了萧暮秋的腿上。
她手心的温度偏凉,隔着衣料,沁着萧暮秋的肌肤,令萧暮秋不寒而栗。
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
否则现世报会来得很快。
萧暮秋琢磨着“坦白从宽”。
但桑谨哪里是好对付的角色,用凛然的语气抢先道:“驸马还没告诉公主你昨夜在莺花楼的事吗?”
萧暮秋:“……”
“那是在下唐突了。”
萧暮秋:“……”
第 65 章 第6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