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
一股清苦药香的扑面而来。
萧暮秋主动伸手接下托盘,笑呵呵道:“昨晚本是进宫来探望皇祖母,太晚了,便留宿在玉漱殿,这不,马上要离宫,我挂念父皇,便想着来瞧一瞧。这药就由我来侍奉父皇喝吧,也算尽点孝心。”
她语速低缓,显得诚意十足。
王泼颇为动容,引着她跨过门槛,踏上游廊往后殿去。
殿外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殿内熏着冷香,凉丝丝的风溜进窗户,吹得香雾聚散不定。
“呀,窗户怎么吹开了。”
王泼紧张兮兮的去关窗,空气立马失了新鲜。
萧暮秋嫌殿内闷得慌,皱起鼻子,缓步走向龙榻。
明黄的床帐厚实,将龙榻围的严严实实,活像一口巨大的木箱子。
王泼道:“您在此处稍后,奴才去膳房拿药碗。”
“有劳。”
萧暮秋就盼着他离去,目送他苍老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口后,把托盘搁到一边个,再关上殿门。
她竖起耳朵,像一只机敏的狐狸,细听殿外的动静。
确定隔墙无耳,方才回到龙榻边一把掀开床帐。
老丈人的龙体依然安安稳稳的躺着,眉目安适如常,就是下巴的胡须长了一点。
萧暮秋双臂撑在床沿,俯下腰身凑近他,上下左右地端详。
等端详够了,压下嗓音道:“父皇?”
“父皇?是儿臣啊。”
如她所料,一连喊了好几声,老丈人毫无反应。
于是改口道:“风清清?”
“风清清!”
“你能听得见我唤你吗?”
她耐心等待片刻。
龙榻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她并不灰心,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再次改口,呼喊风清清的原名。
“刘翠花?”
“你是刘翠花吗?能听得见吗?”
“能听见的话你动动手指。”
萧暮秋一面说一面将注意力移到老丈人的两只手上,屏息凝神,目不转睛。
却再度失望了……
她不打没准备的仗,施行第二计划。
掏出袖子里的话本道:“听闻你最喜欢听说书,人呐,都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反应,我给你念两段,你如果喜欢就给点回应,我再接着念。”
萧暮秋搬来一把椅子搁在到床畔,稳当的坐了下去,再捧起话本。
端端正正的姿态,活像当年在国子监听师官讲学。
她翻开第一页:“这话本是当下最流行的,书名叫做《霸道驸马深深宠》”
普托托曾介绍说,这是一个“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故事。
她倒要看看,有多插翅难飞。
于是清清嗓子,字正腔圆的开念:“深夜,金莲儿倒进驿站的床中,她不太舒服,感觉浑身不对劲儿,很热,特别热,似有熊熊烈火烧灼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暗想,一定是刚才喝的那杯茶水被人下了药。意识逐渐模糊,她挣扎着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压住咽喉间的喘息。”
“她要逃,必须逃,一刻也不能耽搁,否则就会被那个人找到。”
“而就在此刻,房门被人大力推开,那个她又爱又恨的人,好整以暇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有怒也有爱。”
“呵,真可笑,这个毒害她丈夫的男人,居然对她有爱,她露出一惨淡的笑,道,西门龙庆我终究还是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萧暮秋:“……”
金莲儿……西门龙庆……
不是公主驸马虐恋情深吗?
为何主角名字竟取得竟这般特别?
萧暮秋鄙视现如今的笔者,创新力过于不足。
鄙视够了,方接着念:“西门龙庆喉结微动,嗓间滚出一串低沉的笑。金莲儿也在笑,笑自己可悲可怜,药效在她体内如风呼啸,热意阵阵翻涌,瓦解她的理智。”
“她不得不承认,她渴望与眼前这个男人的拥抱,渴望与他亲密,与他肌肤.相亲。紧接着,她双腿一软,直直的朝地上跌去,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西门龙庆拥她入怀抱,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呼唤她,公主,我是你的驸马呀。他将她拦腰抱起,压她进床间,放肆的落下亲吻,沿着她的额头一路吻到蜜桃般湿润的唇。”
“他的唇比她的体温更滚烫,于她曲线优美脖颈和锁骨流连忘返,肌肤相亲,情意缠.绵,宛若片片桃花轻点一池春水。”
“他不再怜香惜玉,粗暴地撕扯开她的衣裳,露出那件绣有梨花缠枝的肚兜——”
萧暮秋:“!”
梨花缠枝!!
太突然了!!
竟然是温灵蕴同款肚兜……
萧暮秋体内生出一股子燥热,忙不迭的饮下半杯凉茶,润润嗓子。
继续往下念:“梨花簇簇,花心微黄,似有晨露点缀其上。金莲儿两条赤.条条藕臂圈住西门龙庆的脖子,拉近他们彼此的距离,一双水蒙蒙的凤眸引诱着西门龙庆的心神。”
“她哑着声音道,西门,要我。”
“她的两条腿挂在他肌肉结实的腰间,床榻摇晃——”
萧暮秋大受震撼!
第 32 章 第3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