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好歹是高中榜眼的人,为了儿女情长,连前途都不要了。
没志气。
萧暮秋反正无所谓,她乃女儿身,是父亲逼着她念书考科举。
考中榜眼,她费了好大力气,也算是对得起萧家的养育之恩和列祖列宗了。
自此,她只想离开萧家,求得一点自由,做驸马便是最好的选择。
她嫌同僚聒噪,砰的合上书,回敬他们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
同僚们立即作鸟兽散。
酉时下值,她在皇城门口见到了元宵,这家伙奉公主之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接送她。
摆明是要谨防她再去青楼厮混。
萧暮秋失了笑,笑温灵蕴有时候跟个孩子似的。
她本就还有一个月的假驸马要做,睁一只闭一只眼不就得了嘛。
提到青楼……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萧暮秋敛住唇边的笑,坐进马车。
显然,元宵并没察觉到她眼睛深处,隐隐有异样的光泽在闪动,老老实实的挥舞着马鞭,赶着马儿拉车。
驸马府的门前,有瑞王府的仆役在徘徊。
马车刚一停下,萧暮秋亲自下车询问,得知对方是特地来送话本子的。
她将话本接进手里,道了声感谢。
回到府中,照旧是用过晚饭,就进了书房。
下人皆知她喜好书画,时常一个人躲起来画画,画累了,她会在书房歇下,谁也不会来贸然打扰。
巳时一到,她吹灭所有蜡烛,装出歇息的表象,迷惑了元宵和一众下人。
再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夜行衣,用黑布蒙住脸。
摸着迷蒙的夜色,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了御平公主府的偏院的外墙,她琢磨了好久,才选定了这处高墙,摩拳擦掌,打算翻进去……翻进……翻……
他娘的,墙太高,翻不进去。
不愧是工部花重金修建的大宅,真磨人。
萧暮秋摘下背后的包袱,取出飞爪,胳膊蓄力一抛,勾住屋檐……勾住屋……勾住……勾……
他娘的,头回用这玩意儿,勾不住。
没办法,她失望而归。
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晚,她借着夜色再一次来到这里,还抗来了竹梯。
梯子很沉,光抗过来就险些要她半条命,好在她顺利的翻过了墙头。
一落地,鼻尖感到一丝丝凉意,用指尖沾了沾,原来是雨水。
行动刚刚开始,便天公不作美,是否预示了她这位主人公的悲惨命运呢?
萧暮秋是个感性的人,不免愁上心头,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转念又暗嘲自己吓自己。
怪力乱神,信则有不信则无,她今晚偏不信邪。
公主府的侍卫有三班,每班各巡守四个时辰,换班耗时半盏茶。
萧暮秋需要利用这空挡,躲过侍卫,偷溜进垂花门。
她屏息凝神,盯着角落的水钟,一滴两滴三滴……
差不多了,就趁现在。
她在脑海中预演过数次,是以准备充分,跑动起来时,步步稳健,如有神助,一次次躲过了侍卫机敏的听觉。
真就顺顺当当的爬上了华汤殿的房顶。
她找准位置,掀开几片青瓦,一股温热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带有甜腻的水润。
纵使是神仙,也会有所恍惚。
萧暮秋一介凡人,恍惚的更厉害些,再垂目看去,是温灵蕴在沐浴。
这姑娘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汤里,皮肉透出薄薄的红晕,娇艳如芙蓉。
热水包裹着她,随着她的动作,荡漾起一圈圈涟漪,银光闪闪。
萧暮秋恍惚的劲儿还没过,跟着荡漾起来。
恰逢雨势变大,雨水哗啦啦的淋着脸,使她冷得抖个哆嗦。
眼神立马恢复了清明。
怪不得古人常言,非礼勿视。
的确是有迷幻人心的魔力啊。
萧暮秋提醒自个儿办正事要紧,拔出别在腰间的千里镜,对准温灵蕴的右肩,去探看那处是否真有红痣。
哗啦。
温灵蕴滑入了水中。
仿佛一条美人鱼,身段曼妙,舒展着尾巴,尽情的游荡。
萧暮秋的一颗凡心,又荡漾了。
她唾弃自己的可恶。
御平公主,当今陛下最心爱的女儿,天仙般的人物,她怎可用偷看的手段,这般亵渎。
罢了……不看了。
嗯……坚决不看。
但……来都来了,不看岂不可惜了?
大家都是女子,看一看怎么了,大不了改天让温灵蕴看回来。
她内心纠结太久,蹲的双腿麻酥酥的,强撑住膝盖,艰难的站直,却因下雨天滑了脚。
噔的一下,一块青瓦被她蹬掉了,沿着倾斜的屋顶,翻了几个滚,掉了下去。
啪嗒!
摔得支离破碎,
萧暮秋心头狂跳。
“什么声音!”温灵蕴紧张的喊道。
伺候她沐浴的夏叶急急跑出去,目睹一块青瓦惨烈的碎在地上,顺势仰头,把屋顶上的黑衣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啊——”
“来人啊——”
“有采花贼啊——”
第 6 章 第6章[2/2页]